第三十一章 那遙遠的地方(1 / 2)

之後的談論滄明遠是不知道的,他沒能繼續吐出一個字,便被鄭誌山拉著去後院了,現在正在庭院前和鄭誌山他們“據理力爭”。“袁道友,我敬你堅忍刻苦,意誌超群,是個人才,可說出的話怎能反悔?我姚安鏢局的人現在都知道袁道友是自己人了,你卻不幹了,這讓我們姚安鏢局的門麵往哪放?而且,你這樣做,我和鄭道友很為難的。”孫若亞唉聲歎氣一遍又一遍,眉目嚴肅,那失望和氣憤的表情讓滄明遠連連擺手、心急難受。“就是啊,我方嶽微雖說隻是一介女流,而且修為不及靈元,但也聽說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袁道友,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就應該做到才是。”方嶽微撇撇嘴,一副看不起的樣子。滄明遠要哭了,他自己都沒來得及做任何的辯解,便被他們連番的言語表情攻擊得連連後退。鄭誌山哪肯讓滄明遠反應過來,哭喪著臉說道:“袁道友要是真的退出了,我也不願意阻攔。可這樣,我姚安鏢局信譽掃地,接不到生意,我和孫大哥、微微都難脫責難,是要被掃地出門了,隻可惜委屈了微微,我心傷心痛呀。”方嶽微臉色一紅,拉著鄭誌山的衣角,苦苦地說道:“隻要能和山在一起,就算是無法加入姚安鏢局,我也認了。袁道友,我也不勸你了。”滄明遠慌了,這次真的慌了,他可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到朋友,急忙說道:“我,我,我,我不是不願意,隻是我要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們同路呀,而且,就算我這次加入了,很快我還是要離開的!”鄭誌山抬頭欣喜地看著滄明遠,雙手激動地抓起他的肩膀,一邊晃動一邊大吼道:“太好了,我就知道袁道友是一個誠實守信的男人。歡迎袁道友加入我們的鏢局,從此我們就是兄弟了!”方嶽微也恢複了她的本態,乖巧地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而孫若亞則是雙眼放光,內心一聲大喝:終於挖出你的一點秘密了!不過,萬一真的目標不相合那就是一個問題了。他搓搓手,那嚴肅成熟穩重的麵容露出了猥瑣的笑容,恰好被方嶽微看到,不由得一陣寒意湧上心頭。孫若亞拍拍滄明遠的肩膀,關切地問道:“不知道袁道友想要去哪裏呢?”“我要去找尤真宗。”滄明遠下意識地說道,很快便反應過來,連連搖頭,不斷擺手,不斷後退,急忙掩飾道:“我是要找……要去……”可是他臉色憋得潮紅也沒有想到一個合理的掩飾。“袁道友不必慌張,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不管道友有何秘密,我們都不會說出去的。而且道友要去尋找尤真宗,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畢竟尤真宗也是七大頂級宗門之一。”“七大頂級宗門?是和齊迦宗一樣的大宗門嗎?這樣的宗門有七個?這麼多?”滄明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鄭誌山已經驚呼道。滄明遠兩眼放光,期待地看著孫若亞,等待著他的講解。而方嶽微顯然也是沒有聽說過,故而也是側耳傾聽。孫若亞滿意地點點頭,他資質雖說比不上那些人才,不過這些年的見識卻是不凡,看著其他幾人渴求的目光,他不由得緩緩訴說起來。實際上,他了解的也不多,不過卻足夠糊弄一般人了。“尤真宗,掌控萬千弟子,掌控一個奇特的地方,類似於大多數齊迦城修元者突破靈元時借助的王獸山,宗門高手無盡,相當了得。距離齊迦城據說有數萬裏之遙,更有誇張的說法是萬萬裏之遙,不過根據老夫猜測,既然七大頂級宗門還有相互聯係,那麼距離應該不至於遠到天邊,應該最多隻有數十萬裏距離。”“隻有?”其他三人睜開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萬裏什麼概念?就算鄭誌山和滄明遠現在突破了靈元,不斷地飛行,能夠日行千裏就不錯了。萬裏,他們最低也得飛行個十天。而且考慮到他們總得補充一下體力,就算快一點,也得半個月。而實際上,不拚命的情況下他們得花費一個月,這還是沒有考慮各路凶險!數十萬裏?!天哪!他們寧可相信,兩者隻相距數萬裏。“這麼遠的距離,這七大宗門還能有聯係?”方嶽微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問道。“嗬嗬,嗬嗬嗬。”孫若亞可能也覺得自己這牛吹得有點大了,不由得辯解道:“這些也都是老夫遊曆時聽說而來,而一些奇書上說得更是誇張,你們不要吃驚,就連老夫也覺得不妥。老夫,額,在下雖然好奇袁道友尋找尤真宗的緣由,可也不願聽,不願意問,你們二位也不要將這泄露出去,畢竟袁道友是與我們有過命的交情,信任我們才告知我們的。”其他兩人自然是連連允諾。而讓滄明遠沒想到的是,孫若亞幾人很熱心地幫助他尋找地圖,不僅借口日後押鏢探路而索要鏢局內的地圖,還帶著他前往市集尋找更大的地圖。隻可惜,過去了幾天,他們幾乎是一無所獲,不過總算是在一份粗糙的若隨意塗鴉的地圖上看到了尤真宗三個字。不可能?怎麼可能?滄明遠幾人正在房間裏查看著這幅地圖,指指點點,充斥著不滿和憤慨。滄明遠看著這幅地圖,內心激蕩,充滿了不解,若不是他已經養成了以平靜示人的習慣,那麼他一定會驚呼出來,就算是這樣,他的後脊背竟也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地圖很粗糙,在一處藏書閣購買,花費了數十塊中等元晶。這塊地圖價值對於一般人來說其實並不大,主要就是齊迦城的城市和大勢力分布圖,而遠處標注的幾個地方,除了幾個較小的城鎮外,便是一邊空白,然後在北方位置則隨意地畫了一個圈,標注著“尤真宗”三個字,歪歪扭扭,顯然寫的人對此並不在意。讓滄明遠內心大呼不可能的並不是這裏,而是在那南方很遠的位置上,則也是隨意地劃了一個圈,上麵標示著“曹文宗”三個字。滄明遠直接忽略了東方的那一個圈,他的心中不斷地念叨著“曹文宗”三個字。曹文宗,滄明遠第二次被莫名抓走的地方,更是在他的靈魂上被刻下了相當於奴印的符文印記。雖然現在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符文印記的存在,但其仍然潛藏在滄明遠的靈魂之中,他怎能忘記?怎敢忘記?要不是想要回去看一看,他寧可離曹文宗越遠越好。他在尋找回家的路,可是,他也相當於在尋找接近曹文宗的路。但是,這是他之前的想法。而現在看來,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曹文宗怎麼可能在那個位置?怎麼可能在那個方向?他離尤真宗應該很近的才對?!滄明遠疑惑了,心中驚疑不定,卻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不僅是他,就是他空元空間中的三隻火靈也在不斷地爭論不休。“你們認為這個地圖正確嗎?”滄明遠平靜地問道。“正確?這何來的正確不正確?有沒有這個地圖都一樣,我也知道這齊迦城的大概勢力範圍,我也知道齊迦城周邊三個方向的三大宗門。這個地圖隻不過是驗證了我所知的正確性,卻沒有詳細的路線。尤其是不管怎麼看都隻能判斷出,那個做地圖的人隻是隨意的畫了三個圈,一點也無法計算出真正地距離。”孫若亞很不滿地嘟囔道,要知道這可是花費了不少的積蓄,結果相當於得到了一個幾乎無用的地圖。原來這地圖是真的。滄明遠失望了,不過他的麵容仍然是平靜的樣子,他隻是說道:“這地圖的確雞肋,我就收起來了。多謝幾位道友近日來的幫助,他日我賺取了元晶,定當還給各位。”這地圖雖然花費了孫若亞不少的錢財,可現在細細看來,卻對他沒有用處,送給滄明遠自然是無所謂了。他連連擺手,說道:“袁道友平日苦修,對齊迦城各勢力不熟,這地圖送於你倒也合適。至於錢財之類,何必在意,看那尤真宗方向,我們倒也算得同路,日後遇到凶險相互照應就是。”其他兩人自然是點頭。滄明遠抱拳一拜,沒有多說什麼,對於他們來說,有些話語根本就不用說出來。時光流逝,滄明遠來到姚安鏢局已經一周了,他的身份對外則是姚安鏢局的一員,不過對於知情的三人,他隻是一個順路人。孫若亞的想法很簡單,借此交一個朋友,說不定,以後滄明遠真的會成為姚安鏢局的一員。而經過一個星期的協商和準備,姚安鏢局和趙家一隊也終於要前行了。路在何方?路在腳下。滄明遠看向北方的遠處,直到被一幢撞牆完全擋住了視線,他才平靜地轉過身來,走向姚安鏢局的車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