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野豬說,在滄明遠和那猛獸符文形成之時,它感受到了第三股符文的力量。那符文獨特的威壓它自然不會弄錯,野豬天生就有著符文的傳承,對於符文的感應自然比滄明遠強了不少。第三股符文的力量雖然薄弱,但在那一刻它捕捉到了一絲痕跡,從車隊處擴散開來,又從滄明遠和野獸對戰處收回。一般人,不修符文,而那第三股符文力量又極為微弱,自然不能被常人所感知。滄明遠雖然也修得了一個符文,可他當時將全身心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指尖符文之上,也沒能感應到第三股符文力量的通過。不過,他是很相信野豬的,況且野豬也沒必要撒謊。然後他與野豬討論的結果是:當時交戰之時,除了滄明遠,這裏沒有人使用符文。畢竟在交戰之時,符文的使用消耗巨大的精氣神,還有不少種內之元,現象明顯,威力巨大,很容易就被別人發現。可他們回到車隊時,並沒有任何有人討論過符文的跡象。而且就算是有人使用符文,也不應該隻是發出極為微弱的力量,微弱到隻有擁有本命符文的野豬察覺到。難道是有人默默地修煉符文?不應該,這交戰時刻誰會有閑心修煉符文?況且我偷偷修煉符文時,也是有淡淡的威壓形成,除非使用靈元包裹,否則現象明顯,在人前很容易被發現的。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有人在那時候使用符文的。車隊中,很不幸的,除了他受了重傷外,其他也有不少人受了不輕的傷,再次死亡了一人。現在存在的都是好手,可就算這樣,這次眾人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損害。這裏的人修為大多不俗,有的可以和沈江東一樣在一個小家族揚威作福,有的則可以成為一個小門派的支柱,有的在尤真宗那樣的大門派還有一定的機會成為一大主脈的記名弟子,甚至親傳弟子。可現在,卻在這裏風餐露宿,不顧生命的威脅,就是為了這一趟鏢。趙菲站在帳篷頂上,訴說著一些感激和鼓勵的話語,對此滄明遠毫不在意。趙菲自然也看到了那躺在車上,緊閉雙目,血肉模糊的人。雖然看不清樣貌,但很容易就能知道那是不合群喜歡強出頭的滄明遠。趙菲內心冷冷一哼,在她看來滄明遠這是自討苦吃。“袁道友,下次不要再這麼逞強了,還是跟著車隊比較好。”趙菲的聲音傳來,自然是收不到任何回音的。她也不在意,隻是靜靜地看著忙碌的人。雖然剛經曆過一場苦戰,但是他們不得不再次立即啟程。因為這交戰帶來的安寧很快便會被打破。這強烈的動蕩和血腥,自然會吸引來那些有靈智的鳥獸在遠處觀察,如果呆的時間長了,說不定還會引來不少靈元境界的靈禽野獸。滄明遠被包紮塗藥之後放到了第四輛車上,上麵還有一些貨物。他的身邊還有兩個重傷的人。他靜靜地躺在那裏,車輛顛簸不已,而他的心也是不能平靜。他仍然在和野豬激烈討論,最後得出的結果讓他震動不已。他們認為,當時他和那猛獸符文對戰之時,發出符文力量的應該是某一個寶物。而這寶物在符文顯現的時候,受到影響發出力量,而那回收的力量則是——捕捉符文印記?滄明遠慌了,盡管他現在血肉模糊,看不清表情,就算看清了,也隻是看出他很平靜,可他的內心真的慌了。捕捉符文印記?天下誰能創造出這樣的寶物?曹文宗!滄明遠的第一反應就是曹文宗。因為他還從來沒有在其他任何勢力中看到符文的應用。曹文宗?這次的押鏢與曹文宗有關嗎?滄明遠不知道,但他本能的感覺得遠離這個車隊。起碼有了合適的借口,有了合適的機會時,他得遠離這個車隊。沒人知道的是,看似正在努力修養的滄明遠此時卻是在努力地用自己的靈元細微地包裹著自己的頭顱。既要讓人看不出來又得有隔絕符文探查的力量,滄明遠為此可是下了大工夫,好在他平時為了修煉符文,對於靈元的細微控製已經做到了相當不俗的地步,因此倒也沒有太大的難處。時光流逝,又是三天過去,滄明遠的傷勢也在藥物的刺激下快速恢複著。盡管還是躺著,不過想來有野獸攻擊的話,他還是能夠反擊的。而他總算覺得原來這些獸車也是有用的。“野豬,你感受到了嗎?”滄明遠問道。“沒有,還是沒有,也許不會再出現了。”空元空間中,野豬虛弱地回答道。他們一人一靈自從來到了車隊便細細地感應一遍又一遍,可惜什麼也沒有。三天過去了,他們再也沒有發覺到任何符文波動的跡象。無奈,滄明遠不可能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第三股符文上。他和野豬則是開始研究起了那頭猛獸的符文。符文的研究相當艱難,哪怕是有著野豬的幫忙,滄明遠在突破靈元之前,研究野豬的本命符文,也幾乎沒有任何進展。直到他突破了靈元,他才發現符文研究的真正困難之處。根據野豬的感覺,滄明遠不斷地調整著符文的樣貌和構成,火元的厚度,每一層厚度內裏的凝實分布,每一劃每一處的火元用量都需要精確無比。雖說滄明遠以前就對火元能夠細微地控製,但是他突破靈元之後才發現,在符文勾勒過程中,那銜接之處意念的多少和流動也十分重要。而後要使符文起到作用,還必須控製好火元的流動,控製不好的話則會造成符文明暗不定。雖說之前滄明遠使出了不俗的符文,可那也是他突破靈元境界後幾乎每日每夜的模擬和偷偷鍛煉形成。再加上他華元境界就不俗的入微控製,他這兩個月來才完成了符文的研究。實際上,他還是第一次發動符文,幸運的是他成功了。在野豬的幫助之下,研究它的本命符文尚且困難,更何況研究他們隻是看了一眼的其他符文呢?隨著時間的流逝,距離那一場交戰也有八天過去了,期間車隊經曆過兩次不大的衝擊,不過沒有遭遇到任何損失。滄明遠也下了車,哪怕身上傷勢還未完全恢複,可他仍然是喜歡獨自一人跑遠處查探。對此,鄭誌山表示相當無奈,據鄭誌山所說,他們早已經過了危險地帶,不需要再這麼拚命了。八天前的戰鬥是個例外,再過十幾天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尤其是滄明遠身上還有不輕的傷,完全沒必要拚命。對於鄭誌山的苦口婆心,方嶽微自然看不下去了,狠狠地將滄明遠罵了一頓。不過這也是沒有用的,滄明遠仍然做著神經病一樣的探查和強出頭事情。沒人知道的是,在離那車隊的遠處,滄明遠一邊飛行,一邊和野豬進行著激烈地爭辯和不斷地實驗。有了第一次符文的研究成功,滄明遠和野豬憑借著感覺,在經曆過八天的探討,三天的激烈實驗之後,他們總算是獲得了一絲進展。“威壓,有威壓了!啊哈哈哈——”滄明遠內心激蕩,狂笑不已,引來野豬的強烈鄙視:“說你錯了你還不相信,看現在不是有威壓了嗎?這是我的功勞,你高興個什麼勁?”滄明遠訕訕一笑,急忙轉移話題:“我覺得這一點應該減弱一絲火元,這一處則應該厚一些。”他的手臂上拖著一個圓形的火焰罩子。而在那罩子中,他的手指處,一個符文形成。上方若草字頭,中間若之字扭曲,下方若尾勾的符文,乍看之下和那日野獸施展的符文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不過滄明遠指尖的符文十分黯淡,哪怕是火元的光芒也無法照亮它一般,並且時時刻刻都有可能潰散。而且這個符文隻有威壓,沒有太大的威力,和當日那野獸施展的不知道相差了多少。在符文的一側兩根火焰細針指來之去,是滄明遠用來和野豬交流所用。“我覺得這裏可以加厚。”在另一側,一根細針形成,滄明遠知道那是他釋放出來的野豬弄的。又是四天過去,滄明遠像往常一樣獨自躺在一棵大樹上,閉著眼。突然,他睜開了眼,臉角抽搐了幾下終於變得平靜下來,他再次閉上了雙目。“你也感受到了嗎?”野豬神情凝重地問道。“嗯。”滄明遠用意誌交流著。在剛才那一刻,他分明就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符文波動。那微弱的程度甚至不能形成絲毫的威壓,但那奇異的力量又怎能讓野豬和滄明遠放鬆?這也是向來平靜的滄明遠剛才麵容抽搐的原因,那是難以克製的震動!而那符文波動傳來的地方,滄明遠就算沒看,也知道,那裏是趙菲所在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