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千米之外的滄明遠還在急速的後退著,他右手食指指尖處漂浮著一個複雜的符文,奇異的光暈按照似緩實急的按照複雜的路線流轉著。那符文散發著恐怖的威壓,使得周邊空氣波動,光線扭曲。在李彭之噴出鮮血後焦急叫喊“徒弟”的聲浪下,那第八個呼吸到來之時,滄明遠冷冷的看著那若洪流的紊亂衝擊。那一刻,他收回右手食指,雙手朝著符文,向前一按!先是強烈的波動從符文處噴發而出,周邊光線急劇扭曲,滄明遠的身形也顯得模糊起來。緊接著,一道火柱從符文上向前射出,在空中如翎羽打開一般,砰的一下和那衝來的攻擊衝撞在一起。光線完全扭曲了,哪怕是魂元境界的強者也隻是看到混亂而狂暴的衝擊,就算是感應之力也被削弱到微不足道。李彭之不知道他的徒弟在那衝擊下怎麼樣了,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顧及身上的傷勢,他立即再次阻攔在了曹文宗長老前進的道路上。曹文宗長老今天已經不知道驚訝了多少次了。而這次,那區區一個靈元境界的後輩,哪怕傳言中能對抗魂元境一擊,可也不應該能對抗住自己的一擊呀!雖說這一擊被眼前的兩個後輩阻擋了大部分的攻擊,但又豈能是區區靈元境界的小子能抵抗的?被兩個魂元境界的後輩聯合防禦之術抵擋過一次攻擊也就罷了,畢竟眼前之人可是尤真宗親傳弟子,又是第二脈那個人的徒弟,她尚可以接受。而現在,一個區區靈元境界的小子,竟在自己發出的第二擊下,借助那狂暴的衝擊快速的逃離著。她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生元境界的強者抓捕一個區區靈元境界的小子,竟然如此受阻?她都懷疑自己還是不是生元境界的強者了,亦或者說這個世界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如果她知道在自己專注攻擊的時候,滄明遠,一個區區靈元境界的人,使出了複雜的符文的話,那又會是怎樣的震驚?不能讓他逃了,否則之後不定會生出什麼事情來呢!曹文宗長老放下心中的驚疑,就要突破李彭之的阻攔。對她來說,這其實並不難。可是,就在這時,她不願意聽到的聲音傳來。“滄明遠乃我親傳弟子,你敢殺他?要與我尤真宗為敵?”李彭之憤怒的傳音不僅僅傳給了曹文宗長老,同樣,拍賣會場和外麵眾多的人也都聽到了。可惡,尤真宗,你的親傳弟子?怪不得如此拚命的阻攔我?第二脈,不知道他來了沒有?與尤真宗為敵我還不敢,不過,在他阻攔之前,我殺了那小子又如何?心裏雖然這麼想,這曹文宗長老還是急切的傳音道:“那小子是我曹文宗重要逃犯,不可放過!”傳音完畢,她決定舍棄強悍出手,打算憑借強悍的修為突破李彭之的防線。這短短幾個呼吸之間發生的一次次震驚事件讓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就明白的道理——猛虎搏兔,亦用全力。眼前這小子已經和那女娃分開,而且受了重傷,想必已經無法阻攔自己。的確,憑借著現在單獨的李彭之已經無法阻攔她了,可是就在曹文宗長老發動自己全部的修為之力,身影模糊之時,一陣波動傳來。那曹文宗長老本已經模糊的身影竟然被逼迫的顯露出來。她恨恨的看著前方,怒斥道:“哪位道友?為何阻攔與我?”雖然麵容上是憤怒的表情,可她的內心卻是咯噔一下。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呼吸,在眼前這不要命的青年阻隔下,足夠生元境界的強者決定心思並阻攔自己了。漸漸地,李彭之的身旁,一個濃眉,眼睛犀利的青年顯露出身形。曹文宗長老眉目一凝,這一個更加年輕的青年,正是她所不願意招惹的尤真宗第二脈之主史丹浩。還是出手了嗎?現在這個情況是曹文宗長老不願意看到的,也是她能預料到的。她不顧身份,如此著急的親自出手,就是為了在這種情況出現之前得到滄明遠的記憶。可現在,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犯人快速逃離,在這史丹浩的刻意阻撓下,她甚至沒法悄然追蹤滄明遠。而且她知道,事情已經變得不是那麼簡單了。“尤真宗第二脈史丹浩。打傷了我的弟子和師侄,就想這樣離開嗎?”史丹浩背負雙手,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中年女子,淡淡的說道。曹文宗長老自然知道他是史丹浩,這是一個她不想惹怒的人,可是她也不能退縮,厲聲喝道:“史丹浩,你弟子阻撓我在先,此為不敬!我未下殺手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我還未責難於你,你還想怎樣?”“怎麼,在知道他是我的弟子之後,你還想下殺手嗎?”史丹浩衣衫飄飄,仍然是背負雙手,話語冷淡。縱然身上氣勢逼人,可在史丹浩麵前卻消散無形。曹文宗長老內心憋屈,但也知道輕重,有些話語不能接,不僅如此,有些事情還不能再次提起。她知道今日是沒法追捕滄明遠了,可身為門派派出的強悍長老,她也是傲氣的,而且,她不能給門派丟臉,於是冷冷的:“今天的事情看在史道友的麵子上就算了,下次再犯,決不輕饒!”史丹浩和曹文宗長老二人相對而視,不再言語,也互不相讓。史丹浩是不會讓曹文宗長老去追捕滄明遠的,而曹文宗長老也不會任由史丹浩離開的。兩人相互對峙,那拍賣會場的中年男子卻苦起了臉,這是要讓他出麵調解矛盾,給那二人一個台階下呀。正在他要有所動作之時,不再說話的曹文宗長老突然大聲喝道:“那逃跑之人乃我曹文宗重要逃犯,抓到者,我曹文宗重重有獎;有袒護著,乃我曹文宗之敵”。她在這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已經想明白了事情利弊。雖說那逃犯與尤真宗有著重要的關係,可那人身上有著幾個重要的謎團。第一個,最重要的自然就是滄明遠如何從曹文宗逃出來的。這對曹文宗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要知道,就是魂元境界的強者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哪怕是為了這一點,她就可以明目張膽的與尤真宗對抗。誰先得到有用的消息,誰就占據了重大的利益。第二點,便是滄明遠是幾大門派都看重的奇才。區區靈元境界,火元之修,以一敵五也就罷了,竟然還能對抗魂元境界的強者。這一點足夠也足夠讓她和她的門派重視非常了,尤其是在界使即將來臨的情況下。這一點如果說還不足以讓她和尤真宗爭奪滄明遠的話,可是那區區靈元境界的後輩竟然能抵擋住生元境界強者的半分攻擊,這讓她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也是足夠達到讓她和史丹浩之間關係不合的條件。因為這也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起碼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以前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第三點,是她在這短短幾個呼吸之間思考的。雖然她當時專注攻擊,沒有看到滄明遠發出的符文,可以她生元的境界,她卻是感受到了那一股不尋常的符文波動。當時她還覺得奇怪,現在回過神來,她越是思考越是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她感受到的符文波動遠遠超過她所感受過的一般符文波動。一個區區靈元境界竟然可以掌握符文的力量?而且好像還很不一般的樣子。這一點,也足以讓曹文宗花費大精力得到滄明遠了。這三點,每一點都足以讓她和史丹浩相抗。而且她能想到這三點,那麼其他人,其他門派自然也可以想到。也就是說,誰先得到滄明遠,誰就知道了三大秘密。本來為了門派,她不願意提起滄明遠的事情,可現在思慮再三,她豁出去了,這也是為了門派!聽到曹文宗長老的喝喊,史丹浩眉頭微皺,而那拍賣會場的中年男子感覺自己額頭好像出現了一點汗。曹文宗長老能想到那三點,他豈能想不到。“滄明遠乃我徒孫,尤真宗弟子,我看誰敢動?動其者便是與我尤真宗為敵,我史丹浩決不輕饒!”史丹浩,聲浪滾滾,傳遍四野。上空中,這兩人相互對峙,誰也不離開。剩下的,看的就是誰先找到滄明遠了。而下方,有些人沒聽說過尤真宗和曹文宗,但也能猜測出這兩大門派不好惹。而聽說過的,更是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無所言語。尤其是拍賣會場,一個女子,名為楊潔,她呆呆的看著天空,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得罪過的人是多麼的可怕。“師傅,我們怎麼辦?”拍賣會場,中年男子身後一位妙齡女子呆呆的問道。中年男子身上氣勢一湧,而後又漸漸熄滅,緩緩問道:“管?我們怎麼管?”怎麼管?他可不知道怎麼管?哪怕他是一個生元境界的強者,是一個七大門派也不得不重視的強者,但是,他沒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