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明遠……”這個淡淡的聲音傳過,悄然回蕩在交錯而過的兩個青年之間。對於稍微有些消息渠道的人來說,“滄明遠”是最近風頭最盛的一個名字,也是大多數聰明人在明麵上避而不談的人。然而,在暗地裏,這個名字卻是比現在任何一個強者、任何一個寶貝還要被談論得多,隻因為已知的找他的門派就有三個——齊迦宗、曹文宗、尤真宗。不少人知道,要找滄明遠的門派又豈止是這七大門派之三?突然聽到這樣一個敏感的名字,這個一般情況下不被人明麵上提起的名字,那往外走的灰衣青年也不由得腳步一頓,瞅了一眼與他交錯而過的那個人,而後看了看店裏其他人,卻見其他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他不由得疑惑地看著那個也停下來的白衣青年,而後突然明白,這人是小範圍的隔絕聲音了,所以也隻有自己聽到了“滄明遠”這三個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表麵上齊迦城風平浪靜,實際上,暗地裏,不曉得有多少人在尋找滄明遠。這些人中有小心翼翼的,也有不怕死的,有聰明的,有普通的,同樣也有腦殘的,各種各樣,以至於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了滄明遠的事情。想來,再過些時日,“滄明遠”這三個字也終究會被在明麵上大肆談論,流轉齊迦城。他們尋找的方式千奇百怪,有橫衝直撞搜查的,有悄悄交換消息的,有挑戰的,有言談友好想要交友的,甚至有人通過推衍、欺騙、威脅、咒罵,以這等奇葩的方式希望找到滄明遠或將他吸引而來。這些尋找的方法中,有一種曾被人拍案叫絕。那就是今日這個情況。當某一個隱藏的人突然被揭露身份之時,往往會露出一絲馬甲。雖然也不一定會成功,可在這茫茫人海中卻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尤其是在前期,說不定就有人誤打誤撞成功了呢。不過,這個曾被人誇讚的方法在引起了不少烏龍之後,便少有人用了。卻不想,在今日,被這白衣青年用上了。“哎,道友這個方法過時了。而且我奉勸道友一句:滄明遠實力非凡,你我還是不要招惹為好。”那本打算繼續往外走的灰衣青年還是忍不住搖頭歎息,然後嗤笑著就要離去。店裏其他人隻看得兩個青年之間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卻聽不到聲音,自然知道這其間有問題。當即有人就想到了某個人,某個風波,某個方法。於是乎,嘩嘩嘩,竟有三人站起。有兩個人快速脫離座椅,對著擋道的兩個青年拱手一禮,想要繞道而去。其中,竟然有一位僅僅隻有華元修為。隻可惜,門口恰好被灰衣、白衣青年所擋,他們一時之間站在那裏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在這時候,他們還能感應到二樓之中,有一人悄然翻越窗戶而去。灰衣青年無奈地再次搖頭,抬步欲走,可就在這時,白衣青年和那第三個站起來之人竟然不顧及同道之間的忌諱,對著灰衣青年探查起來。嗡——!一股淡淡的氣浪波動,吹得幾個桌椅移動。受此波及,其他人也不得不站起身來,警惕地看著事態發展。“兩位道友過分了,莫非是欺我實力低微?”灰衣青年臉色一沉,冷冷問道。他周邊氣旋回繞,顯然是準備出手了。可憐那店家躲在角落,伸出手卻不敢阻止分毫。靈元境界的強者,大多數都有傲氣,哪怕剛剛突破靈元,灰衣青年麵對那種挑釁和霸道的探查又豈能默默無言?他麵露慍色,冷眼看著那兩位顯然不是易與之輩的強者。哪怕是身受重傷,也得爭得這一口氣。“還請道友勿怪,在下在這裏先行賠罪了。實在是在下渴求與滄明遠道友一遇,故而行此魯莽之事。”店內那靈元強者對著灰衣青年拱手一禮,哪怕麵對剛剛突破靈元境界的人,他也還是放低姿態。他雖然修為高深,可既然對方不是他要尋找的滄明遠,自己無理在先,也沒必要再惹事端。白衣青年本也霸道,但還是對著灰衣青年一禮:“在下之過,願以元晶賠禮。我之行事,想必道友能夠理解,大家還是不要傷了和氣為好。”灰衣青年皺了皺眉頭,既然這二人已經道了歉,那就作罷。他收起氣勢,淡淡地踏出門外。店內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有數人相繼離開。店家有苦說不出,不過也是一陣慶幸。在這酒樓後院,一個人不由歎息:“此方法果然不當。”尋找滄明遠的風波愈來愈大,這樣的小插曲也不過茫茫誤會中的一朵浪花。眾人不明白,為何三大門派不放開手腳大肆探查,不過想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滄明遠的事情要麼會逐漸掩藏,要麼會被修元者家喻戶曉。這一朵浪花已經平息,店內恢複了平靜。※※※※※城外青山,灰衣青年經過剛才的事情內心鬱悶,在此緩緩行走。走過了一棵又一棵樹,灰衣青年歎息了一聲:“道友已經跟來,直接現身就是,何必偷偷觀察卻又泄露氣息?”此話一出,就見那樹梢之上,明光閃過,白衣青年現身,正是在阻攔在店門口的試探之人。“道友偽裝雖好,可剛才還是亂了氣息。”白衣青年落下身子,來到灰衣青年附近。“道友尾隨而來,我區區一剛剛突破靈元之人怎能不亂心緒?”灰衣青年立即向後躍去,飛到空中與白衣青年保持一定的距離。“在那店內若不是我故意替你掩藏了容貌,以你那種粗鄙的變幻之術,早就會暴露了身份。如今還敢辯解,果然不錯。”白衣青年微微一笑,不知是嘲笑還是讚賞的笑。之前,在那店內,看起來是兩個靈元境界的強者一同探查灰衣青年,實際上,這白衣青年反而是故意幫助灰衣青年穩固了變幻之術。那不是簡簡單單地阻擋他人探查,而且誤導了他人,讓探查者誤以為灰衣青年變幻的容貌就是他本來的容貌。很顯然,這需要更加高深的修為和偽裝之術。而且,這更是說明,這白衣青年在那店中就知道了灰衣青年的真實樣貌。“既然道友早就知曉我是誰,為何還如此……”灰衣青年一邊急急後退,一邊言談,可就在這時,唰——一道亮光閃過。驚愕——!灰衣青年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不過很快轉化為平靜,這樣的事情,理所當然。他隻是驚愕自己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機會;但,現在,他明白了,他和對方的差距遠遠超過了他的預估,因此,他也平靜了下來。或者說,從一開始,灰衣青年就明白,對方修為和實力都高出他太多。“滄明遠,不要想著反抗了,就你這等修為,我早就可以取你性命。放下手中符文,我們普通交談即可。”白衣青年冷冷說道,手中,銀色的劍身閃爍出冷冽的光,抵著灰衣青年的脖子。灰衣青年正是變幻了樣貌的滄明遠。從店中到這城外,他都努力地保持著平靜,哪怕他知道自己這次很難再逃脫,可還是一直在尋找著偷偷凝聚符文的機會。就在剛才,他借助後退,終於尋找到了那麼一絲的機會,可還是被白衣青年察覺到了,他的符文才剛剛凝聚了一半,便被白衣青年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劍抵在了脖子上,那速度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滄明遠一動不動,數個呼吸後,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散去手中的符文,平靜地看著白衣青年。白衣青年也收起手中的銀色寶劍,束手而立,與滄明遠對峙。滄明遠緊緊地盯著他,數個呼吸後,終究是放棄了趁機逃離的打算,無奈地問道:“前輩找我何事?”“若是一般人,理由你也知道。不過,我來,是幫助你離開齊迦城的。”白衣青年微微一笑。實力的差距,決定著滄明遠不得不聽從白衣青年的話,不過,他還是發出了狐疑的目光,詢問道:“為什麼?我憑什麼相信你?”白衣青年冷冷一笑,大聲質問道:“你當真以為,在王獸山,以你區區一擊便能驚退魂元境界的猛獸?你也太小看魂元境界的尊嚴了!你當真以為,你扛住了生元境界的攻擊餘波便能順利逃脫他們的追蹤?你也太小看生元境界強者的追蹤能力了!”滄明遠眉目一凝,對於這兩件事,他曾經也有疑惑。他雖然對自己的實力自信,可不自大。第一件事,還能找到合理的解釋。第二件事,雖然也能找到勉強的理由,但還是一直讓他心緒難安。現在看來,果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難道說,與這白衣青年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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