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連綿不絕的樹林,其間雜草叢生,野花滿地不時的有幾隻蜂蝶互戲,清脆的鳥叫充盈,頗有種詩情畫意的感覺,小道是四周鄉民為省腳程抄近路而趟出來的隻容兩人並肩而行的小路,樹冠擋住日頭,清風悄悄拂過,熱氣被頭頂枝葉轟走,姬牧行走其間,煩躁的情緒一掃而空,心情也是大為的舒暢,不時的蹦蹦跳跳來往采花捉蝶,展現出一個孩子該有的一麵。
王奔卻是絲毫的不為周圍美景所動,眉頭緊緊皺起,一雙眼睛警惕的注視著四周,臉上還浮現出一絲擔憂,腳步行走間竟要比在大道時快上不少。
王奔大步流星的走在前方,姬牧因風景心情的原因,到也能跟的上,隻是看他這一路隻知悶頭趕路,對周圍美景絲毫不在意,自己一人玩耍不免有些無趣,喊了一聲道:“喂,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有這麼好的風景慢點怎麼了?”
王奔勉強一笑,道:“快點吧,別再趕不上報名時間。”
姬牧對這個自從走上小路就一直像一個悶葫蘆一樣的叔叔頗為的無奈,張嘴剛要說些什麼,隻聽在前方不遠處傳出一道聲音,“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那個......哥我忘詞了!”
然後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片刻後那道聲音又起,“對,留下買路財。”
姬牧一時不解,他倒是聽說過這是攔路打劫的貫口,但自小生活在王家村,從沒遇到過,難道今天運氣這麼好?不過這打劫的也太沒職業操守了,竟然連台詞都能忘。
王奔一直在注視著四周的動靜,聽到那道聲音,第一時間把姬牧拉到了路邊的灌木叢中,他可是平常的百姓,沒有絲毫的靈氣可言,如今還帶著個孩子,敢出來打劫不可能沒兩把刷子,所以他的第一反應是躲。
常年的往來在這條道上,王奔對此再熟悉不過,這條道不僅時常的出現攔路打劫,甚至有時還會出現猛獸熊禽,所以雖然有此近道,鄉民們要是沒個緊急的事情平時也不會走。王奔因為姬牧要趕不上平陽學院的報名,無可奈何的選擇了從這裏過,說到底還是抱著僥幸的心裏,但偏偏越怕什麼越來什麼,還好前麵好像已經有人給自己趟了雷,隻要稍微的躲一陣,也就沒事了。
姬牧卻是一臉的興奮,他從沒有見過打劫,此刻不免來了興趣,對王奔道:“叔,咱去看看唄。”
王奔眼一瞪,道:“胡鬧,你當這是玩呢?好好在這呆著。”說完一邊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邊暗思一會怎麼繞過前麵的匪徒。心裏暗暗規劃好了路線,低頭想要再囑咐一下姬牧,不想就這一會功夫,身邊那裏還有姬牧的影子,看著前方被壓倒的灌木,王奔暗罵一聲“混蛋”無奈的悄悄跟上。
姬牧悄悄的行至聲音發出的地點,扒開灌木,果然就看見了幾個人。
麵對姬牧的是兩個各穿著黑白衣服的男子,白衣男子一張臉黑的可怕,大腦袋大眼睛,光頭,生的一副很厚的嘴唇,這個模樣怎麼看也不像劫匪,況且他臉上現在還帶著憨厚的笑容。
他身後的黑衣男子卻和他完全相反,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白的嚇人,一雙三角眼中透出陰險的味道,一條刀疤自眼角到耳根橫貫而下,他這模樣到真像一名劫匪,而且明顯的打劫的道路不是一帆風順,是那種刀尖火海中闖蕩出來的,他此刻正在陰沉的看著眼前的人。
麵對著一白一黑兩名劫匪,背對著姬牧的是一男一女二個人,姬牧隻能看到他們的背影,男的一身青衣身材高大,筆直的站在那裏,就像是一根老竹,寧折不彎,寬闊的肩膀就像是一座山,給人一種厚實凝重的感覺。他的背後背著一把劍,劍鞘由黑布纏住,隻露出劍柄,陽光下閃閃發光,顯然上麵鑲有金石之類的東西。
女的是一個小女孩,看身材和姬牧差不多大小,鵝黃色的長裙包裹全身,一頭烏黑的秀發長至臀下,雖然有長裙黑發的遮蓋但仍掩不住她玲瓏的曲線,一時讓姬牧忍不住的想要去看看這女孩的臉。
那黑臉男子率先走出一步,朗聲道:“我們黑白斑斕虎在此地做些不要本錢的買賣,我是黑虎。”一指身後的白臉男子,“他是白虎,我們隻要錢不要命,還望兄弟給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