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做恍然狀,輕言慢語地問:“那不朽者之間如何戰鬥?”
“回歸本源,雙方比鬥的是對規則的理解,對力量的應用,還有對自己所走之路的堅強信心。其中最後一項最重要,一旦你晉升不朽,隻要信心不絕,你會失敗,但你永不隕落,你的神魂可以被毀滅,你的神火也可以被熄滅,但對著時間流淌,終有一天,你會在時間長河的另一處重新浮現而出。初心永不絕,這才是真正的不朽之道。”
這是真正的箴言,生命女神毫無保留地告訴羅林,她的眼眸直盯著羅林的臉,輕聲道:“你知道嗎?在上古時期,白霧之地,我就曾經消隱過。我被黑暗之主打敗,力量崩散,隻留下最後一絲光輝,這絲光輝庇佑著白霧之地最後的居民。”
羅林一怔,他還真沒想過這點,但現在一回想,卻發覺當時葛瑞絲迪的情況的確非常糟糕,要不然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會不庇護白霧之地的居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墮落下去?
“那當時.......”
“對,是你們喚醒了我。你們渴望著離開白霧之地,這種對生命的渴望將我從墮落的深淵中拉扯了出來。我賦予了你們知識,你們也賦予了我重生的力量。所以,我一直想對你說,謝謝。”葛瑞絲迪臉上顯出真誠的笑容,笑顏如花,她發間的花兒也隨之綻放,整個山頂平台在這一瞬間就充滿了溫暖的生機。
羅林看的呆住,他忽然覺得此時的葛瑞絲迪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他忍不住伸手輕撫著葛瑞絲迪光潔溫暖的臉龐,心中有一個疑惑頓時解開了:“原來,你一直在看著我。原來,她是你的化身。”
特羅爾世界,凡間的維安娜,那第一眼就觸動羅林最心底心弦的傳奇綠龍,竟然隱藏著如此深刻隱晦的命運。
她這麼做了,竟然誰都不知道,連黑暗之主和光輝之主都被蒙蔽地一無所知,這手段機巧,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羅林此時回想起來,從此刻回顧自己的一生,這才發覺,其實在他的許多命運節點,都顯出一種被命運眷顧的力量,現在他才知道,眷顧他的不是命運,而是生命的守望者。、
難怪在莎兒的神國時,葛瑞絲迪會在夢中和他相會,難怪在太陽城,當他迷惘的時候,她會悄悄潛來撫慰他被黑暗割傷的心靈,難怪這一次麵對黑暗之主和光輝之主的聯手逼迫,她會選擇和他站在一起。
以前,羅林一直以為這是因為生命女神性格如此,雖然他很感激,但隱隱總以為對方有籠絡他的嫌疑,現在看來,卻是完全想錯了。
黑暗之主和光輝之主也完全想錯了。
葛瑞絲迪捉住羅林的手,柔聲道:“傻瓜,你終於明白了。”
羅林長吐口氣,感慨道:“你可真會騙人。”
雖如此說,但他卻沒有半點責怪之意,現在他的心卻是酥軟的。
“漂亮的女人都會騙人。”葛瑞絲迪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之後兩人再無言語,就這麼靜靜坐著,享受著對方存在帶給自己的心安和溫暖。
許久許久,葛瑞絲迪道:“光暗聯合,不久之後就會聯手向我們進攻。羅米爾鬆和愛瑪對不朽者之間的戰爭模式很熟悉,他們不會突兀地開戰,一開始,他們會悄無聲息地製造一些事端,借之煽動整個神係的力量,然後他們會攻擊自然神係,削弱自然神係的力量,一直到最後,才是真正的交鋒。”
為何要這麼做呢?很簡單的原因,就是為了盡量降低被對手垂死反撲的風險,一點一點地削弱對手的力量,直到對手徹底虛弱,再輕而易舉地取了對手的性命,這是神戰的通常模式。
像之前血腥女皇聯合黑夜女神和幽靈戰魔直接以本體出戰的模式,實在太危險了,除非被逼地走投無路,否則神是不會用這種拚命的辦法的。
羅林沉默著,智腦則在迅速運轉,大概三分鍾後,他開口道:“自然神係當前擁有一百六十五個位麵世界。這些位麵世界必須要移動位置,聯成一體,相互守望,才有可能擋住攻勢。”
“這正是我的想法!這場不朽者戰爭,你依然是最高指揮官。”
“我明白。我現在就開始準備。這第一步,就是奪取深紅之地。”
到了現在,雖然深紅之地的世界本源還差一點才誕生,但羅林的力量力量已經突破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血腥女皇根本擋不住他,奪取位麵的時機已經完全成熟,隻差最後一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