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過程如何,結尾已經慘敗了,舒心不知道該嘲笑自己的天真還是埋怨他的無情?
在愛的質量沒發生變化時,他們的每一天即使簡單也很快樂。
周末,隨他奔走於人海裏,連擠公交都是一種樂趣。他最愛椰子雞湯,還記得當初為他學煮飯時,把整個椰子邊殼放到鍋裏的弄巧成拙,在他麵前出盡了醜,結果那個晚上無奈,兩人隻好吃泡麵。
從此椰子雞湯成了日後他取笑舒心的把柄,每當她惹他生氣時,他總會不緊不慢的在人群裏說出“椰子雞湯”四個字。
或許感情就是在這樣的吵鬧裏升華,不知道是誰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在那時,她的樣子,在他的眼裏應該就是可愛的,即使傻傻的。
這是在愛情還沒腐爛之前,他們的愛情肉身完美指數為100,她是他的唯一,他是她的全世界。
愛情腐爛後,發出讓人惡心的臭味時,才發現昔日的不可愛成了一個麵目猙獰惹人煩的討厭鬼。
愛情把人們帶到妙不可言的境界,那裏歡聲笑語,溫暖如春,沒有悲傷,沒有別離。隻是這些是命運額外帶來的快樂,萬物有盡時,緣起的時候就該知道總會有緣滅的那一天,或早或晚。
周曉軒是舒心的初戀,是第一個以男朋友的角色出現在舒心的親友團裏的人,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因為他,也許正是如此,他才變得獨一無二。佛說:今生遇到的每一人本緣於緣,孽緣或良緣早有定數。這樣的刻骨銘心的烙印,應該是孽緣吧。
在舒心還沒換工作之前,她都是這樣認為的,命運賞賜民間無數個幸福,卻始終沒有輪到她,多少個無眠的夜晚,舒心凝望星空,或許注定隻是周曉軒生命裏一名群眾演員,陪吃陪喝陪玩,陪到最後卻賠了自己的一生。
2014年8月13日夜晚,坐在沙灘的舒心慢慢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這也許就是幸福。
有些羞澀,卻生怕這感覺瞬間消失,抱他抱得更緊了。
“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他說。
“進出版社工作。”舒心躊躇滿誌地說。
海風在耳邊吹拂著,八月的大海是那麼的美,這樣的美或許是因為他在,因為他,天空和大海形成了一道很美麗的光線,那道光線或行就是愛情。
自懂事以來就喜歡聆聽別具一格的愛情故事,愛得坦坦蕩蕩,愛得昏天暗地,癡迷隻有彼此的深情,所以圖書出版社是舒心的夢想。
那是個夢想,即使有實現的那一天,舒心和周曉軒的愛情早已破碎了。
周曉軒曾經這樣說過,“舒心,你這輩子也隻能隨我了。”
說完便哈哈大笑,那時的舒心嘲笑他如此自大,現在反過來看不正是這樣,他離開了,卻把習慣留給了舒心。
舒心應該恨他的,離開就該把一切帶走,不留痕跡的退出她的世界,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但是回憶卻沒有順舒心的意願,經過某個熟悉的街頭,某首耳熟的歌曲,某個悲傷的場景,即使毫無關係,繞一大圈還是會想到他。
離開之後,他曾說過舒心就像個小惡魔圍繞在他四周,趕也趕不走,這是後來的舒心在友人口中得知的。
那些詩情畫意的夜晚,舒心總會想:他是不是也曾思念過我,或者他壓抑不住思念,徘徊在自己家門口的那棵梧桐樹下兜兜轉轉,來來回回,不敢上來,又不肯離去。
那是在懺悔,還是在追悼逝去的愛情?
分開的戀人或許都想過回頭找對方吧,即使是回頭草,那也是自己熟悉的領地。
然而這一切隻能證明一個女人在極致的愛過之後又是多麼的自欺欺人。
愛得再轟烈,永遠也沒有永遠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