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明天要回家,張誌強中午的時候隨便在街邊上買了一碗麵吃,然後下午在江濱市的一個大的小商品市場逛了一下午。
花了一百塊錢給自己買了一條褲子,一件短袖,一雙鞋子。
又花了三百塊給家裏已經上初中的妹妹和年紀沒多大卻已經白發有了一半的母親買了一些衣服和褲子。
最後想了想,又給小梅買了一件花襯衫和裙子。
一下午花了五百塊,肉痛得張誌強一想起來就心痛萬分,恨不得扭頭就把自己的那一套行頭給退掉,但想想自己也也算是在外麵打了三個多月的工了,這還是穿著舊衣服回去,不被那幫狗犢子笑話才怪!
這回去一定要讓那幫狗犢子刮目相看,叫他們好好地羨慕一下老張家!
背著一大包東西,轉了幾次車,在車上的時候用手機回了張可人三條短信,張家溝的狠犢子便肉痛得說有事,這一條短信要一毛錢啊!
對於張可人,張誌強是喜歡的,要說不喜歡,那就太違心,那不是老張家的作風。
但他已經有了小梅,對於小梅,張誌強和她在一起會感到無比的輕鬆,她會將一切都幫你做好,並且永遠不和你爭上哪怕是一嘴兒,她是再好不過的賢妻良母。
張誌強不知道自己對於小梅的這種心態叫做大男子主義,但他很清楚自己在有了小梅,並且確定要對小梅負責的同時還和張可人牽連,這叫做一腳踏兩船。
一腳踏兩船這種事情,雖然說出來注定是要受到鄙視,被人唾罵,但哪個男人心中不想?張家溝的狠犢子敢想敢做。
他就像是一隻衝進了羊圈的餓狼,哪隻羊靠得自己近了,哪隻羊看起來味道肥美,那就對哪隻羊下嘴!
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這是正常!吃著碗裏,還能看好了鍋裏,到最後連鍋端了,這叫本事!
回到工地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
餘夏的傍晚,等到天色擦黑的時候,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七點多鍾。
工地上的工人們早就吃過了晚飯,已經三三兩兩地聚在了屋子裏麵打牌。
張誌強背著大包小包回來,眾人都知道他明天就要去領張旺財回家了,於是都向他點頭,打著招呼。
當張誌強到了自己棚屋的時候,裏麵的燈亮著,他並沒有覺得奇怪,這兩天以來,這已經成為了常態。
到了門口往裏麵一看,小梅一個人坐在那裏,正在給自己洗衣服,張誌強鬆了一口氣,幸好今天不是什麼世界大戰,這幾天回到這裏,總是不得安寧。
微黃的燈光下,瘦弱的女孩兒正坐在屋內唯一的凳子上,將一個臉盆放在地上,真奮力地在臉盆上搓洗著張誌強昨天換下來的衣服。
她抬起手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順手將輕柔的頭發攏到了腦後,忽然抽泣了一下。
張誌強一看,心中一緊,這是怎麼了?
他趕緊走進屋內,放下了東西。
小梅看到張誌強進來了,趕緊伸手擦掉了臉上的淚痕,低著頭搓衣服。
“小梅你怎麼哭了?”張誌強放下東西之後趕緊問道。
“沒哭,我沒哭。”小梅一邊搓著衣服,一邊氣息不穩。
張誌強走到她的麵前,伸手按住了小梅的臉,在她麵前蹲了下來,然後捧起她的臉,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龐,說道:“到底怎麼回事?說!”
小梅被張誌強這麼一問,頓時眼淚水珠子就在眼眶裏打起了轉,她小聲抽泣了一下,說道:“我和爺爺要被趕走了…”
說完了之後她一下子就咧開嘴哭了起來:“爺爺這麼老了,這走了就沒地方去了,我們怎麼辦啊…”
張誌強聞言頓時哭笑不得,這事情還是自己要求王輝弄出來的,但看來好像王輝在和李老頭還有小梅溝通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問題啊…
料想王輝那個家夥應該不會背著自己搞什麼花頭,這倒不是張誌強多麼自信,而是王輝那個家夥如果想要搞什麼花頭的話,肯定會第一個就搞自己。
“你先別哭,到底怎麼回事?”張誌強問道。
小梅說道:“今天中午吃過飯之後,王老板就找到了爺爺和我,說是他請了新的人來做飯,然後給我們多開三個月的工資,還和爺爺說什麼給他交了保險…”
“這不是挺好的嗎?”張誌強納悶了,這多給三個月的工資,王輝這事也算是可以了,另外李老頭的保險給補齊了,按照李老頭的年紀,估計用不了兩年,就能領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