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強聳了聳肩:“這話是我老表的風格,我可是願意負責的。”
談論女人,永遠是男人拉進距離的方式之一,張誌強和王國慶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窗外的白雲漂浮在藍藍的天空之上,山間的小道崎嶇不平卻也顯得更有味道。
王國慶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忽然開口說道:“誌強,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怎麼辦?”
張誌強將腦袋靠在後麵說道:“當然有想過,隻是還沒什麼頭緒。”
“年輕人,切記浮躁,外麵的世界,有時候是很危險的,回頭我就要離開江濱,去英國參加一個建築博覽會,你如果需要什麼幫助的話,可以找蘇家明,他會給你一些很好的建議和幫助。”王國慶說道。
張誌強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很注意的,我們這種人,命賤,好養活,隻要有口水喝,有口飯吃就能撐下去,你不用太在意我。”
王國慶聽出了張誌強話中的倔強意味,他挑了挑眉頭,歎息一聲,心想如果真是要成大事的人,確實是不能過分依靠別人,隻是如今這年代,想要隻靠自己成就一番大事業,何其困難啊…
但不管怎樣,身邊的這個年輕人,應該會混得很不錯。
王國慶一邊開車一邊點了一根煙,同時將車窗放下,讓外麵的熱風吹了進來,將煙灰吹散在車內,他歎息了一聲,呼出一口青色煙氣,說道:“對了,上次我告訴你的,我有一個朋友是做私人偵探的,我覺得你應該認識一下。”
“私人偵探?”張誌強眉頭一挑。
“沒錯,悄悄告訴你,他是國安局退下來的。”王國慶神秘兮兮地說道:“水平很高,基本上什麼都能搞定,他做這個主要是為了打發時間,一般人的生意他是不會接的,不過我給你介紹一下的話,你以後有事可以找他,隻不過收費比較高。”
張誌強點了點頭說道:“一分價錢一分貨,他確實值。”上次沈剛那件事情,便是這位仁兄負責,辦得可以說是非常完美,令張誌強印象深刻。
張誌強不知道的是,他當時的表現也令那位遊走在社會邊緣的城市獵人刮目相看,用他告訴王國慶的話來說就是:我幹!那小子狠得就像一頭豹子!隻要不死,肯定是一方豪強!
王國慶知道自己那位老友脾氣古怪,從他話裏聽出了他對張誌強的欣賞,所以才決定介紹給張誌強。
按照王國慶自己的理解,他那位老友那樣的人物,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正常人也根本無法和他打交道,不過在他的眼裏,張誌強同樣不是正常人。
至少他王國慶這麼多年走南闖北,出過國,留過學,見過的人形形色色無數,也沒見過張誌強這樣的年輕人。
但張誌強到底哪裏明顯異於常人,他也說不上來,主要就是這人整體的表現方式,他明明隻是一個普通人,身子可以說是一個典型的普通窮人。
草根兩個字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隻不過張誌強他是真正的草根,草根那種韌勁,那種怎樣踩,怎樣滅,就算挖斷了根莖,也不會死,第二年春天照樣發芽翻綠的精神,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汽車終於駛出了大山。
王國慶看著外麵已經能夠看見的城市,將最後一口香煙狠狠抽進肺裏,濃烈的煙氣在肚子裏麵打了一個轉,從他的口鼻當中噴出,在車內彌漫開來。
把煙頭扔出窗外,扭頭看了看張誌強,那小子已經睡著。
“都說野草是生命力最旺盛頑強的植物,一株野草進了城,是否能夠令滿城皆綠,就看你了。”王國慶低聲自語。
車隊在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回到江濱,張可人提前下車打車回學校,畢竟如今的溫度還很高,一天沒有洗澡,女孩子早就已經忍得很辛苦。
她下車之後就給張誌強發了一條短信:回頭狠狠收拾你!
張誌強收到這條短信之後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從陳朵朵車上下來之後,坐到了王國慶車上的小梅,問道:“累嗎?”
小梅笑著搖搖頭,捋了捋頭上微濕的秀發,說道:“不累,我都睡了一下午了。”
張誌強對她說道:“馬上就到了,回去洗個澡,再繼續睡一會兒,車上哪裏能睡踏實了?”
小梅點了點頭。
車隊分開,四散在城裏的街道上,一輛車送韓大兵他們回工地,其他的車便各自回家。
王國慶將張誌強和小梅送到工地門口,讓他們下了車之後,也開車離去。
回到棚屋之後,張誌強先是衝了一個涼,用肥皂全身上下好好地洗了洗,然後站在電風扇麵前擦幹吹幹,接著便坐在床邊上,抽起了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