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在食堂裏的活忙完之後,張誌強又請李老頭去自己的棚屋介紹生意經。
他已經將李老頭的脾氣給摸了一個清楚,李老頭他就是需要認同感,需要有人聽他說話,承認他那一套。
到了這個年紀,眼看著距離死亡越來越近,大多都會有這樣的毛病。
一人一瓶燒酒下肚,張誌強買來的一些熟菜和小梅從食堂裏抄的幾個小菜全部吃得差不多了,張誌強又從屋裏翻出了一大袋子的花生,放在桌上,然後遞了一根香煙給李老頭,繼續聽李老頭唾沫橫飛的“生意經”。
坦白的說,李老頭說的那些,無非就是缺斤少兩,或者偷工減料的事情,都隻能算是歪門邪道,絕對不是做生意的正經路子。
張誌強深深地知道按照李老頭說的那些去做生意的話,雖然短時間有可能會有得賺,但是時間長了,卻絕對是不行的。
就像薑林俊一樣,按照他的說法,生意做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出現瓶頸,無法突破。
造成這樣的原因多種多樣,但肯定是有跡可循的,薑林俊的小店無法擴展,那是因為他的定位問題,還有就是做學生生意原本就存在的局限性。
至於李老頭說的這些,完全就屬於那種混吃等死的店,那種店,往往都是李老頭這個年紀的人在開,說白了,他們根本就不會去想著要怎樣把店做好,把自己的這個生意做好,每天就為了蠅頭小利在忙活,張誌強對此很不屑,但他卻也知道這些東西都有用。
最起碼來說,在以後要和這種人打交道的時候,能夠避免被他們坑了。
這酒一直吃到了夜裏十一點多鍾,張誌強將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的李老頭給送回了他的宿舍。
回到自己的棚屋裏之後,裏麵的東西已經被小梅給收拾幹淨了,張誌強站在門口看著小梅,這個女孩不知道比她的同齡女孩多吃了多少苦,也要懂事太多太多。
看著她在燈光下為自己忙碌,張誌強不由得想起了那天送自己的母親回去時候,自己那時而瘋癲的老母親對自己說過,三個女孩,如果隻能要一個,必須是小梅。
從內心深處來說,張誌強自己並不清楚對小梅的感情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喜歡或者愛情,他們兩人之間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和交流,但雙方卻又都無比地了解對方,知道對方的需求。
所以在那天晚上,一點火星便是一場幹柴烈火,當然小梅是被動方,不過張誌強心裏清楚得很,她不會拒絕自己,她似乎永遠都不會拒絕自己。
對於這樣的女孩,又怎麼忍心拋棄和傷害?
張誌強輕輕地關上了門,從後麵走了過去,摟住了小梅的腰。
小梅比較瘦,細細的腰部沒有一絲贅肉,摸起來平滑無比,就像是摸在綢緞上一樣。
對於這個把自己第一次交給自己的女孩,而且自己的第一次也是給她的女孩,張誌強每次抱著她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也離不開她。
可能她隻能幫自己做做家務,可能自己的很多行為她都不一定明白和理解,但是張誌強知道,這個女孩是在自己狼狽得像是一條狗的時候將她自己給自己的,所以就絕對不能辜負。
這世道,你去哪裏,找一個這麼真心對自己的女孩?
這年代,唯有好姑娘和理想不能辜負。
小梅隻是小學畢業,她英文單詞都不認識幾個,她長得也隻能算是清秀,不能算是好看,但這並不妨礙她做一個好姑娘,做一個對張誌強好的好姑娘。
當第二天清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李老頭習慣性地就已經起床,起來之後先是找到自己的大茶缸,灌了個飽,這喝醉了酒,第二天清醒之後往往會渴得要命。
他放下了茶缸,然後起身走出自己的屋子,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跑到小梅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裏麵沒有聲響,他想要大聲喊,但卻忽然住了嘴,這要是小梅不在屋裏,自己這一喊被別人知道,豈不是都要知道自己的孫女被張誌強那個犢子給拱了?
李老頭又敲了敲門,還是沒人答應,平常的時候,這時間小梅都已經起床了,看來八成是昨天晚上張家溝的二犢子趁著自己喝醉,把小梅留在那裏過夜了!
一想到這裏,李老頭胸中火氣上湧,摸出一根香煙來點了之後狠狠地抽,嘴裏罵道:“上當了!唉,喝一頓酒,把自己孫女也給丟了!”
一根香煙抽完,李老頭算是徹底認命了,搖了搖頭,獨自一人先去食堂準備早飯了。
一直等到五點半左右,小梅才急急忙忙地來食堂,李老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都到了這一步,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能說啥?要怪就怪那張家溝的二犢子詭計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