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誌強離開三元鎮的十分鍾之後,馬三在送往醫院的途中不治身亡。
於此同時,正坐在悍馬車內聽著京劇,借著車燈看著一本佛經的阿虎放在副駕駛上的電話響起。
阿虎接了電話之後就開門下車,拿著電話,走進了風雨當中,走入了陳朵朵家的大門。
然後渾身濕透,帶著一臉雨珠出現在了陳半江的書房裏。
陳半江放下手裏的一份財經報,拿下架在鼻梁上的那副老花鏡,淡淡開口:“發生什麼事了?”
阿虎沉聲說道:“那小子殺人了。”
陳半江聞言睜開了眼睛,雙眼之中精光大盛,問道:“殺的是誰?”
“馬三!”阿虎說道。
陳半江閉上了眼睛,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睜開眼睛,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轉過了身,掏出那杆老煙槍,點了一鍋青蛤蟆,噴出幾口煙霧之後,陳半江在煙霧之後看不清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怎麼看?”陳半江問道。
阿虎依舊是沉聲說道:“救。”
陳半江轉過身去,看著窗外打在窗戶上的雨珠子問道:“為什麼?”
阿虎說道:“因為那小子有意思,有意思的人死一個就少一個。”
陳半江歎息一聲,拖著自己的右手說道:“記得當年你跟我的時候,說的也是我有意思,這麼多年了,我依舊沒有弄懂你說的有意思是什麼意思。”
阿虎咧開了嘴,露出一口白牙,但看起來卻讓了覺得森然無比,他說道:“有意思的意思,就是我喜歡。”
“既然你喜歡,那就去做吧。”陳半江沒有回頭,而是走到了窗戶邊上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夜空中雨絲亂舞。
阿虎轉身走進了雨水裏。
那輛悍馬發動。
十五分鍾之後,江濱集團的江濱會所門口有一輛悍馬停了下來。
阿虎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帶著一身秋雨,挾著秋風一人走進了江濱會所。
站在門口的兩排公主在這個從第一場秋雨當中走進會所的男人出現之時,竟然忘了要彎腰,然後說上一句歡迎光臨。
前台穿著西裝別著對講機的少爺看到阿虎甚至忘了上前去問需要什麼服務或者約了什麼人。
因為誰都能看出,這個男人,不是來服務,也不是來約人的。
阿虎是來砸場子的。
江濱陳半江的勢力到底有多盛?
在他蟄伏多年之後的某個飄著秋雨的夜晚,他手下叫做阿虎的男人,一個人進入如今掌控著江濱最起碼三分之一地下勢力的江濱集團的江濱會所。
在江濱集團首腦的眼皮底下砸爛了前台,然後單人上樓,直接進入了被他們標榜為永不接受江濱集團之外人的特級包間。
確切的說,阿虎是一腳踹開了這包間的門,然後闖了進去。
在場的江濱集團大小首領,加起來有十來個人,江濱會所當中屬於江濱集團的人估計有兩三百。
然而就像西方古老諺語說的那樣,三百頭羊,也打不過一條狼。
阿虎是老虎,不是狼。
這一晚上正好也在江濱會所和一幫子狐朋狗友玩的徐人鳳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在別人紛紛避讓的情況之下,他一個人拎著一瓶紅酒,也走進了那個被江濱集團稱為永遠不接受江濱集團以外之人的包廂。
他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那條陳家啞巴了多年的老虎要發出怎樣的整天怒吼。
“陳阿虎!你幹什麼?”江濱集團的老板站起身來,用夾著雪茄的手指指著阿虎問道。
“你的人,正在追我的人。”阿虎淡淡說道。
江濱集團老總馬誌爾憤怒地說道:“什麼你的人?你如果說的是那個捅死了馬三的小子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必須死!”
阿虎冷冷地看著馬誌爾:“他是我的人。”
坐在沙發上看好戲的徐人鳳這時候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準確無比的猜到引得陳阿虎發飆,馬誌爾跳腳的那個人,是張誌強。
張誌強的樣子在徐人鳳的腦海當中浮現出來,他喝了一口酒,然後微微搖晃酒杯,透過高腳的紅酒杯去看阿虎和馬誌爾。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才不管那小子是誰的人,他殺了馬三,就得死。”馬誌爾說道。
阿虎歎息一聲,繼續說道:“他是我的人。”
馬誌爾正想開口,忽然想起道上的一個傳說,驚出了一身冷汗,再看阿虎,不由得微微露了怯,他開口說道:“那小子是你的人,馬三就白死了?”
阿虎開口說道:“你可以開價。”
“那小子叫什麼名?”這個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徐人鳳忽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