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簡陋的客廳裏麵聽小貓講述張誌強最近事跡的薑林俊從吃驚到震驚,他進門的時候實際上就看到了張誌強手臂上的一條傷疤,但並沒有立即開口問。
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凶險的事情。
薑林俊和張誌強一樣,都是窮苦人家走出來的年輕人,兩人某種程度上有著相似的地方,從第一次見到張誌強的時候,薑林俊就知道張誌強必定不凡,但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成長得這麼快。
當小貓講完之後,薑林俊遞了一根香煙給小貓,然後給自己點了一根。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對於始終掙紮在溫飽線上的大部分普通人來說,這就是一步登天。
平地起驚雷,薑林俊當然對張誌強抱有很大的希望,所以才會刻意結交,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隻是一個月的時間,張誌強居然就達到了這個大部分人都達不到的高度。
他走的確實是一條極為凶險的道路,但現在凶險已經全部掃平,並且他非常理智的沒有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而是在第一時間想到了洗白。
薑林俊不知道更上一個位麵的鬥爭是什麼樣的,但是光聽小貓說的那些,就足以叫他聽得心驚膽戰。
資本的第一筆積累,永遠都含著血淚,然而張誌強的這一步,用一將成名萬古枯來形容也不為過,馬三,李光頭,黃毛,還有黃毛的那些手下…
完全就是鮮血浸泡出來的。
“那現在?”薑林俊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向小貓詢問張誌強的意思,他已經猜到了一些,但不敢確定。
小貓看了一眼廚房的門口,說道:“強哥是想要走正道,左右這裏也是我們說了算,其實要是再混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強哥的決定是正確的。”
“正道?”薑林俊問道。
“是的,目前我們手上有一些固定的來錢的生意。”小貓並沒有透露是哪些生意,因為這些生意見不得光,所以沒說,薑林俊心裏也有數,也沒說。
“但是我們拿下西街之後,多了八個商鋪,這些商鋪原本都是馬三的,後來落在黃毛手裏,現在是我們的了,隻是這段時間連番變動,所以生意可以說是入不敷出,剛夠給店員開工資,我相信強哥找你來,是為了這件事。”黃毛說完了之後看向薑林俊。
薑林俊心中有了數,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還是學生,但在江濱大學外麵開了一家小店,還不錯,對這方麵說不上多精通,但確實也有一些經驗。”
小貓點了點頭,薑林俊並沒有吹噓自己多厲害,也沒有過分的謙虛,說得很中肯,光從這一點上來看,此人比較務實,確實是做事情的人。
這時候張誌強從廚房走了出來,張可人跟在他的身後,手裏拿著一個盤子,上麵放著切好的蘋果。
“談得怎麼樣了?”張誌強走了過來,給兩人發了香煙,坐下來問道。
小貓從桌上拿起一片蘋果,一邊吃一邊說道:“我已經全都說了。”
張誌強點了點頭,點起香煙,然後問道:“有沒有興趣合作?”
薑林俊聞言呆了一呆,說實話,他隻是想到張誌強有可能找他來幫忙,但是沒想到張誌強會說合作。
“我可沒什麼本錢。”薑林俊說道。
張誌強笑了笑說道:“你的人就是本錢。”
他接著說道:“那些店鋪,我想過了,我不會管,我們這裏也沒有人會管,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你可以租下來,隨便你賣什麼,怎麼弄,反正我們能幫上忙的都幫忙,你隻要每年給我們租金就行。”
薑林俊一聽,看向張誌強,他敏感的嗅到了張誌強的真實意圖。
小貓自然也聽出了張誌強話裏的味道和意思,但他並不是傻子,自然是坐在一旁裝作沒聽出來。
隻有張可人沒聽出張誌強話裏的意思,咬著蘋果問道:“要是虧了呢?或者賺得很多呢?”
張誌強笑了笑說道:“那都算他自己的啊。”
接著他又說道:“要是實在虧,可以先欠著,這店鋪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交給自己朋友放心。”
薑林俊這時候故意說道:“八間店鋪,一年我給你多少錢?你知道我的情況,我那個店,一年也賺不到多少錢,我沒有太大的資本。”
不等張誌強開口,小貓就說道:“這八個鋪子對於我們來說,就是雞肋,拿在手裏不賺錢,還要管人,這要是租給別人吧,又不放心,至於多少錢一年,就意思意思就行。”
張誌強看了小貓一眼,心裏想這家夥果然有前途,然後接過話頭說道:“就是這麼個道理,吃力不討好,你拿去管,賺錢了,是你的本事,過年了什麼的,都給我們點錢,要是虧了,我也不會逼著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