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並沒有很晚,在一家茶館約了蘇家明,等了大概五分鍾,蘇家明就到了。
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一看就不是凡品,坐下來之後要了一壺碧螺春,放下手裏包,直接開口對張誌強說道:“說吧,什麼事情?你小子沒事情是不會找我的。”
張誌強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說道:“是關於房產方麵的事情。”
“現在我手上有幾間門麵店,但是我沒有這些門麵店的房產證什麼的那些證書。”
“等等。”蘇家明打斷了張誌強的話說道:“你沒有這些東西,怎麼能說房子是你的呢?”
張誌強笑了笑,蘇家明可以算是自己人了,而且作為一名律師,就算是委托人是罪犯,一旦接受了委托,也得盡力辯護,這是律師的職責。
所以張誌強並不隱瞞,直接說道:“我相信前些日子我遇到的那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因禍得福,現在三元鎮我是龍頭老大。”
蘇家明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那些商鋪並不是你的,是原來留下來落到你手上的是嗎?”
張誌強點了點頭。
“這種事情實際上也很常見,一般來說的話,要把那些證書都弄全了,放到你的頭上也說不上困難,隻是周期會比較長,和體製內的人打交道,急不來,隻能慢慢弄,哪裏該送就得送,哪裏要等就隻能等。”
張誌強電雷的那頭,心中稍微放心了一點,看來即便到最後找不到落在黃毛手裏的那些東西也不要緊,這事情也是可以解決的。
“如果有人要和我搶的話,你看我能有什麼方法來阻止嗎?得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或者不太超過法律的界限。”張誌強問道。
蘇家明說道:“這個得看是誰和你搶了,如果也是混社會的,那就看誰的實力強,如果是體製內的,那你就隻能走體製內的道路,找到能夠壓住他的人,不過那樣的話,代價會很大,前門拒狼,後門進虎。”
“還有別的方法嗎?”張誌強皺起眉頭,索性全部說了:“那八間商鋪,我估計要有人想要搶的話,也就是我們鎮上的鎮長了,但那家夥沒什麼,關鍵就是我擔心他背後有更加大的人在指使,然後走法律的途徑,畢竟我沒有那些商鋪的產權,而且擁有的那個人現在已經死掉了。”
蘇家明聞言皺起眉頭來,想了想之後說道:“那這樣的話,很麻煩,基本上隻有認輸一條路,或者讓步。”
張誌強聞言歎息一聲。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來預防嗎?
自己這算是用命換來的一點基業,難道真的守不住?
那幾間商鋪在李光頭他們看來也許並不重要,因為他們拿下去之後,也是虧錢的節奏,但是在張誌強的眼裏,卻是非常的重要,因為張誌強並不想一直靠著遊走在犯罪的邊緣來掙錢。
而且他知道那八間鋪子的潛力,如果好好弄的話,就是一個金礦。
更加重要的是他知道他不能退,如果那八間鋪子丟了,那就是一個信號,那樣的話,距離自己把命丟掉也就不遠了。
單看前些日子黃毛和馬三的瘋狂就知道那些家夥真的是什麼都不怕。
茶香肆意,青色的香煙嫋繞,張誌強在沉默之後開口說道:“那八間鋪子,我絕對不能丟!”
蘇家明聞言笑了笑,他敲著桌子說道:“天無絕人之路,很多時候,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並非沒有光亮,既然是陰暗之中的事情,那麼用陰暗的手段來解決是最方便不過,不過你要考慮到後果。”
張誌強搖頭說道:“一步錯,步步錯,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雖然我還很年輕,但是我知道老話之所以有道理是因為流傳了許多年,而之所以能夠流傳許多年是因為這些話確實是正確無比。”
蘇家明的眼睛亮了起來,今天他來這裏,其實是過來看看張誌強現在的狀況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狀態。
他之前給張誌強的意見是每一個律師都會給的,他之所以那樣說就是為了考驗一下張誌強,看看他到底是龍還是鳳,或者隻是一個打洞的老鼠。
天資卓越的年輕人他這些年見過不少,以前的他自己也可以算是,但是多年之後,還有幾個人存了下來?
這些年見過的那些有很大機會成為大人物的小人物,最終不是死了,就是跑到國外去洗盤子,再不是就是最終被富婆包養,成為玩物。
張誌強是個徹底的小人物,蘇家明知道他的底細,但他看得出,這個年輕人有著非常大的潛力。
或者說是他的機緣非常不錯,在一開始的時候,他是受王國慶的委托,幫張誌強一把,那時候的接觸當中,他隻認為張誌強是一個有趣的年輕人,運氣好一點,奮鬥個十幾二十年,也能翻身,脫掉腦袋上名字叫做貧窮兩個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