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強和陳朵朵從樓梯上一下來,陳朵朵正想開口喊外公,那個滿頭銀色怒發的老人就已經盯著張誌強,開口說道:“果然和陳半江是一樣的東西!”
“外公!不許說我爸的壞話!”陳朵朵放開張誌強的手,上前拉著老人的手搖晃著說道。
老人顯然是比較疼愛陳朵朵的,眼神看向陳朵朵的時候,心疼無比,他伸手摸了摸陳朵朵的頭發,說道:“朵朵,跟外公回去。”
陳朵朵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外公,這裏才是我的家啊。”
“家?一個人都沒有,這是什麼家?”老人怒氣衝衝的說道。
陳朵朵看了張誌強一眼,然後說道:“外公,我以後和他在一起。”
“瞎說!”老人聞言立刻暴怒:“你媽就是瞎了眼跟了陳半江那個畜生!如今你也要走你媽的老路,也跟著這樣一個畜生嗎?”
張誌強站在那裏不發一眼,心如止水。
陳朵朵嘟起嘴說道:“外公!你怎麼這樣說我爸啊?還有誌強,他很好的…”
“很好?”老人笑了笑,然後看向張誌強,問道:“你今年幾歲?”
“十九,過了年二十歲。”張誌強說道。
老人微微一愣,而後更加憤怒:“才十九歲?!我以為你能有個二十四五歲,你才十九歲就陰損到了這個地步,當年的陳半江也不如你啊!好陰損的小子!”
“外公,你怎麼這麼說他?”陳朵朵一聽不樂意了。
老人伸手擋開陳朵朵,一步步走到了張誌強的麵前。
他每向前走來一步,張誌強都感到仿佛一股無形的壓力向自己身上壓來,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勢。
“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是你的計劃?”老人開口問道。
張誌強雖然感到緊張,但還是強行在心裏讓自己鎮定下來,他點頭說道:“是。”
老人看了看他,說道:“你沒有證據,直接就帶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你有想過後果嗎?”
張誌強咬了咬牙說道:“後果就是沒有後果。”
“果然你是故意的。”老人看向張誌強,忽然出手,一拳轟在張誌強的腹部,直接把他打得趴在地上。
陳朵朵發出了一聲驚呼,衝上前來,卻被老人伸出手擋住,他怒吼道:“站著別動!”陳朵朵一下子被嚇住,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雖然這個老人是她的外公,雖然她知道外公很疼愛她,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怕外公,不管是陳家還是龔家,幾十口人,沒有一個不害怕這個老人。
因為他就是龔家的參天大樹,是他支撐整個家族,是他讓整個家族不斷壯大。
毫不誇張的說,他的一句話,絕對能夠讓江濱市抖三抖,這樣的一個老人,怎麼可能沒有威嚴?
張誌強被他一拳轟在肚子上,疼得揪心,幾乎不能呼吸,但他依舊慢慢的爬了起來,咬著牙齒,一隻手捂著腹部。
“還算是有種。”老人接著又說了一句:“還是和陳半江那個畜生一樣有種!”
“小小年紀,玩陰謀詭計玩得這麼熟練,要不是我知道陳半江的底細,我還真的會像其他人一樣把你當他的私生子呢。”
老人說道:“你要替陳半江報仇我不管,你想要往上爬,想要上位,我也不會管,但是你怎麼能夠利用我?”
“你讓武帝幫你去行凶,你讓我部隊最好的偵查兵被關進局子,你讓我親自出馬,拉下臉麵打電話去要人,你很行啊。”
“一夜之間,盡數滅盡敵寇,而你分毫不傷,我還不得不幫著你去把這件事往下壓,因為動手的都是他媽的我的這些蠢兵蛋子啊!”
張誌強不發一言,老人說的沒錯,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打算利用他這尊超級大佛,他不是不能找別人去搞馬誌爾,去砸江濱會所,但他就是要把龔武帝拉下水,然後把整個龔家都拉下水。
因為現在陳半江沒了,江濱市的話,如果龔家不出手,或者自己借不到龔家的東風的話,根本就不能和馬誌爾玩,就算是拉著老九他們那一幫陳半江留下來的老兄弟去和馬誌爾拚命,到最後還不是兩敗俱傷的局麵?而且自己能撈到什麼好處?
什麼都撈不到!甚至有可能把自己的性命都送進去。
但是拉龔家下水的話,情況就完全不一樣。
現在江濱集團的三個高層全部被廢掉,兩個殘疾,馬誌爾更是永遠消失,而江濱集團養著的那些打手,也全都報銷,可以說整個江濱集團完全被打爛。
但這些都是龔武帝他們四個人的手筆。
龔武帝他們是什麼人?他們都是龔家的人,張誌強正是利用了龔武帝和陳半江之間可能有特殊的羈絆,他敏感的抓住了這一點,無限放大,借了一次好東風。
就像是眼前這個老人說的那樣,他張誌強什麼都沒損失,連毫毛都沒傷到一根,也不會被傷到一根,而且在外人看來,龔家出手,並且張誌強在江濱會所露麵,那外人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