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沒關係,會有的。”柳堯棠並不生氣,隻是邪邪地一笑。
懷薇淡淡地看向遠方。
“好了,時辰快到了,來人哪,過來服侍夫人,準備出去行禮。”柳堯棠吩咐著,轉身走出去。前廳還有一群江湖上的人等著他。
柳家堡上上下下都變成了熱鬧的紅色,前廳裏人聲鼎沸,更是熱鬧非凡。江鶴峰坐在上座,微笑著和眾人點頭示意。座下首位是顏成玉和顏深,顏成玉表情複雜,而顏深則是比平常更加冷峻。
“新人到——”有人高聲叫道。音樂適時地響起,伴隨著柳堯棠滿足地大笑,一對新人在喜娘的陪伴下來到了喜堂前。懷薇美麗冷豔的麵容在珠簾下若隱若現,她微微低著頭,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
眾人紛紛舉杯說著祝賀的話,柳堯棠握著懷薇的手,同眾人寒暄著。
顏深冷冷看著懷薇,下頜緊繃。看到顏深的樣子,懷薇淡淡地苦笑。
這些人,現在一定恨透了自己吧。
那麼,就恨自己吧。懷薇心裏一陣冰涼,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恨我,我也不會在乎了。
因為最珍惜的,已經失去了。
“吉時已到,新人行禮!”禮官再次高聲叫道,“一拜天地——”
懷薇麻木地跪下去,抬頭低頭間,珠簾晃動,她仿佛看到一個絕美的人憂傷的笑容。
“沒關係,暫時先讓我來愛你好了。”
那樣寵溺的話,那樣義無反顧的話,她如何能忘記?
可現在她卻要成為別人的妻子,注定了辜負他一輩子。
秦歌啊秦歌,要是你沒有遇見我,該多好……
“二拜高堂——”
兩個人對著江鶴峰拜了下去,江鶴峰隻是輕輕抬了抬手,臉上笑容極淡,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懷薇被柳堯棠握著的手已經僵硬,她討厭這個人的碰觸,有一種忍不住惡心的感覺,想逃離這裏的衝動越來越強烈,她拚命壓抑著自己,她知道柳飛羽就在自己腳下的地牢裏,她若逃走,柳飛羽一定會沒有什麼好下場。她堅信柳堯棠什麼事都幹的出來,因為,因為
柳飛羽並不是他的親骨肉!
想到柳堯棠陰笑著對她說出的實情,懷薇就為柳飛羽感到一陣錐心的痛。他隻是一個工具,隨時為了他“父親”的渴望而犧牲的棋子!
“夫妻對拜——”
懷薇透過珠簾看到柳堯棠滿臉笑意的臉,後背生出一陣惡寒。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權利,心願,渴望,他什麼都要,什麼都可以放棄,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兒子”!而自己,卻不得不呆在這樣的人身邊,也許,自己剛剛逃離的噩夢,又會重新開始。
“我不想逼你不開心,但我已經逼得自己不再灑脫了。”
秦歌的話又在她的耳邊響起,她抬起頭,淚水****了睫毛。
秦歌,是我一步步把你逼到了如此地步,請不要再愛我,如果可以,請你恨著我
好好活下去……
“送入——”
禮官還沒說完,外麵突然傳來一聲近乎於淒厲的長嘯,禮官的聲音戛然而止,眾人一愣,定神一看,竟然發現禮官被人削去了頭頂的頭發,正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裏,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所有的人大驚,竟然在他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動了手,是誰?
眾人紛紛向聲音傳來的門外看去,一時間都愣住了。
一個人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外,滿身的風塵遮掩不住他絕世的風華,他長發微散,如玉的麵容麵無表情,隻是嘴角掛著一行血跡顯得分外淒豔。
這樣風采卓然的人,此刻渾身散發著淒絕的氣息。
人們似乎都被他震懾住了,一時竟沒有人出聲。過了良久,一聲哽咽地呼喊打破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