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東沒有問孫建國為何介紹這個年輕人給他認識,從側麵他能猜出王昊的身份定然特殊,畢竟每個圈子都有一個台階,上不來的就算削尖了腦袋也一樣上不來。
劉振東的座駕是一輛普普通通的奧迪A6商務型,司機開車很平穩,他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酒精給他帶來了一絲平常壓抑著的放肆,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男人,二十七八歲的模樣,長相一般,卻給人十分沉穩的感覺。
“三爺,四爺那邊有些動作。”男人聲音不高,卻讓人聽著很舒服。
三爺,劉振東,這個名字,這個稱呼,或許一般人不會知道,但若是在南京道上混過,或是南京從商的,從政的,幾乎不會陌生。
隻因為他是南京曾經的黑道一哥,那時候的三爺與四爺,兄弟情深,一起在道上打拚,隻用了短短的三年時間,靠著一腔熱血,敢打敢拚的狠勁,硬是將當時的三個大佬拉下馬,取而代之。
但隨著時間的遷徙,兩人之間也是出現了矛盾,矛盾的由來,不外乎權錢兩方麵,自此分道揚鑣,再無交集,然而兩人之間似乎宿命使然,南京城本就不大,即便分成兩半,也無法讓人覺得滿足,如此,二人才算是從兄弟真正的變成了仇人,不死不休的仇人。
隻是二人的能量相當,同時他們也都知道,想要徹底的將對方打壓下去,自身一方也會受到極大損害,而這種後果,直接就會導致一些早已經瞅準了機會,準備趁虛而入的人給予他們最後一擊。
三爺微微額首,“嗯。”
男人接著說,“四爺今天與疤子見了麵,整體事情是這樣的,下關區的王紹德詭異的消失後,群龍無首,疤子橫插一手,將一個年輕人安排了下去,準備替代朱紅利,朱紅利心有不甘,便找到四爺,想要通過他來對付這個年輕人。”
三爺嗬嗬一笑,道,“田來啊田來,從我認識他到現在,就沒有一個好心思,嗬嗬,他找疤子,大概也是想要讓疤子親手對付那個年輕人,然後許諾他事後將朱紅利的地盤交給他。”
“三爺厲害。”男人微笑道。
“這家夥,是想著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所有事情,事後等到朱紅利和疤子兩敗俱傷的時候,在來個坐收漁利,這種老套的手段他也不怕被識破。”三爺語氣嘲諷說道,而後隨意問道,“那個年輕人叫什麼?”
前排男人翻了翻手裏的資料,道,“王昊。”
聽到這個名字,三爺眼睛突然睜開,破天荒的皺起了眉頭,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沿,望向車外千篇一律的夜色。
“查一查王昊的身份。”三爺呼出一口氣,說道。
男人也沒在意,點頭應聲,車子緩緩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昊的事情壓在三爺心頭始終揮之不去,上午十一點時,三爺給孫建國去了個電話,旁敲側擊的詢問了些關於王昊的身份,索性孫建國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一股腦的將所有知道的情況都與他說了一遍。
三爺站在二十七樓,這間辦公室是他請的一位風水大師挑選的,大廈叫金鸞大廈,而他這一層,這一間辦公房,剛好處在金鸞大廈金與鸞之間,上頂金,下踩鸞。
而這麼多年,自從漂白之後,他的事業雖不說盆滿缽滿,卻也一帆風順,身家上億是有的。
風水是一方麵,但這些在外人眼中看來卻是可有可無,真正成功的因素,還是因為他對機遇的把握和推動。
張市長這條線雖然有交際,卻一直處在半冷半熱的狀態,而王昊的出現,就如同他站在黑夜之中,突然見到的一盞明火般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