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一直對唐菲死纏不放,同時對楊林恨之入骨的馬高。
趙君凱今天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所以教訓了馬高幾句,就帶人回去了,倒是馬高,心中那叫一個恨呐,直接就招呼過來了幾個小跟班,直接來到了紅星區,為的就是能夠見到梁飛龍。
“平房區的馬高?”混子愣了愣,好像是在回憶,許久後才開了口,“沒聽過,怎麼,想帶著你這幾個小兄弟投奔龍哥?”
“不是,我們想求飛龍哥幫一個忙。”
“幫忙?”混子樂了樂,倒也沒說破,畢竟拿了人錢嘛,總不能這麼不地道,反正自己和這小子非親非故,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讓他們幾個知道,求人是得有用資格來說話的。
飯店外看門的混子和馬高閑嘮嗑,而飯店裏麵,卻是空無一人。
當然,這空無一人並不是說真的一個人也沒有,隻不過這偌大的飯店,除了頂樓包房裏一桌外,再沒有任何一個客人了。
“小老弟,哥哥這可是和你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至於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己的了。”
頂樓豪華包廂裏,梁飛龍坐在首位,他旁邊的是老鼠和另外一名壯漢,這兩人,都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他前麵坐的,則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斯文,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的青年。
青年此時顯然有些坐立不安,濃眉緊皺,雙眸緊緊的盯著手中的紅酒,陷入了沉思。
“柳少,您其實也應該清楚我大哥的為人,他今天能和您說出這番話,就是表明了我大哥的態度和立場,而且相信您也清楚,您自己的身份吧?”
身份?
一聽到這兩個字,青年的身體不由的一哆嗦,緊接著,一股怨氣四散開來。
呯!
手中的紅酒杯直接被捏碎,鮮紅的液體,順著手掌心流淌了下來。
剛才說話的是老鼠,見這青年突然這麼激動,便暗自一樂,繼續說道,“也不是老鼠我有意挑撥離間,相信柳少自己也清楚,柳鎮山那個老家夥,什麼時候把你當成自己兒子來看待過了?”
這戴著金絲框眼鏡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柳鎮山的兒子。
雖說柳鎮山這輩子也隻有過一個結發妻子,生下了一個女兒,但柳常青,也算是柳鎮山的兒子,隻不過是養子罷了。
之前老鼠所說的身份二字,其實就是柳常青多年來心頭的一塊病。
在外人眼裏,他是柳家長子,甚至很有可能是將來黑龍會的接班人,可柳鎮山卻是從來沒有提過,將來位子會傳給誰。
不僅這樣,柳鎮山對自己這個養子,從來就沒給過好臉色,反倒是那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被寵上了天。
這就讓柳常青的心性起了變化。
而老鼠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準備策反柳常青,從而達到他們飛龍幫的目的。
隨便扯過一條布條包紮了下手,柳常青這才恢複了平靜。
他沒有看老鼠,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梁飛龍的身上,“你應該知道,就算我答應了你們的要求,你們又怎麼能讓我穩坐黑龍會老大的位置?”
原本,柳常青倒也沒想做的這麼絕,畢竟沒有了血緣關係,起碼也有養育之恩,可就在今天下午,妹妹失蹤了已經有整整二十四個小時,而自己恰好又是來紅星區查畫麵上那人下落的總負責人。
查無結果的稟報,讓柳鎮山震怒,不僅當眾狠狠的扇了他一個巴掌,還直接下了死命令,再給他一天的時間,如果還沒查到,就以三刀六洞伺候。
三刀六洞,是地下世界各大幫派裏最狠的一個懲罰,說白了,就是在身上插進去三把刀,而且必須刀刀都要穿透,刺出六個洞來。
自己可是他的養子啊,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自己的女兒,對自己下了這樣無情的命令,瞬時間,就讓柳常青心裏存留的一絲感恩都蕩然無存了。
“嗬嗬,這個你放心好了。”見柳常青鬆了口,梁飛龍和老鼠對視了一眼後,便颯然的笑道,“我這麼大一個飛龍幫,沒必要來騙你,隻要到時候你坐上了黑龍會老大的位置,別忘記咱們之間的約定就可以了。”
約定?
是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梁飛龍能讓柳常青坐上黑龍會龍頭的位置,自然是需要有回報的,而這個回報,除了割地以外,將來黑龍會都得以梁飛龍馬首是瞻。
換句話來說,柳常青成了黑龍會的老大,那麼黑龍會就成了飛龍幫的馬前卒,為飛龍幫賣命。
衡量了利弊之後,柳常青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說著,梁飛龍衝老鼠使了個眼色,後者激靈的從手提包裏取出了一遝子文件,遞給了柳常青。
“這就是綁架你妹妹的那個人詳細資料,我相信你隻要把這個東西交給那老東西,他就不會對你用什麼三刀六洞了,哈哈哈哈。”
“你……”
原本還在好奇這資料的柳常青聽梁飛龍這麼一說,整個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