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這個道,還有其它的要點嗎?”聽到四級悟道者對自己的理解表示認可,雲嶽臉上也泛出喜色。—].
“有,還有一個關於骨架的要點。”無名回答。
“骨架?”雲嶽再度發出疑惑的聲音。
“是的。我治下的百姓,都是現實主義者,大多數時候他們不談為國為民這種崇高理想。隻有在有興趣參政議政的時候,給他們表現的權力。但是,這並不代表現在的正氣盟變得和群英殿一樣,都是用小人做頭目。事實上,我對手下各級頭目的要求很簡單——需要是理想主義者,不能是小人。他們,就是構成我這個國,我這個平台的骨架。平台搭好了,老百姓才可以各人自掃門前雪,而不會導致天下大亂。”
聽到這裏雲嶽恍然:“我可否這樣理解,你是說想在現在這個正氣盟做頭目,必須胸懷為國為民的理想,處處從全局考慮問題,而不能像老百姓那樣隻需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無名點頭稱是。
他接著說,荀子給法家搞得那套“正名”,那套崗位責任製本身是對的。作為構成平台骨架的各級頭目們,他們是公務員,自然需要處處從“公”的角度思考問題。所謂的公,就是善良,就是仁義,就是不從個人或者小團體私利出發,而是從全局出發。
隻是,法家以為,責任明晰,按成文的條條框框來考察頭目,就萬事大吉。即使他們是私心很重的人也不怕。這一點,荀子錯了,孟子才是對的。
“為什麼?”雲嶽不解。
無名道:“記得當日在群英殿總舵大殿,我問無味道長。你既然那麼推崇趨利避害。那麼鄙視崇高理想,那你搞群英殿以來,到底得到了什麼實際的利益?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盟主是說,其實無味道長也是一個講理想的人對吧。他恰恰因為有了那套法家的理想,才會犧牲一切去想要實現它。在為這個理想付出的過程中,他根本沒想過收獲什麼利益。”雲嶽若有所思。
“是的,這才是真相。身居高位的人,豈能講私利。如果沒有崇高理想,即使想搭建一個人人自私自利的平台,也不可能成功。搭建平台的骨架本身。需要有不偏不倚的覺悟,隻能是講理想的大公無私者。我的道不是外儒內法,而是外法內儒。崗位責任製這個法,隻是告訴這些儒者們如何才能避免好心辦壞事,並不是要苛責他們必須守所謂的成法。”無名一字一頓的說。
“我懂了。這裏既然是集思廣益,既然任何成法,都可以根據更好的建議去修改甚至推翻,那死框架一般的崗位責任製其實毫無意義。既然頭目們是儒者,他們其實不需要多麼有本事。隻要懂得發動群眾集思廣益。他們服從的是自己那仁義的理想,並非製度本身。”雲嶽興奮的叫了起來。
“是的。其實外法內儒,就是如此簡單。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告訴你。”聽到雲嶽的回答,無名再度微笑點頭。
窗口不知何時閃過一個婀娜的身影。衝著無名做出某種手勢。看到這個手勢,無名立刻草草結束二人的對話,告辭離開。對雲嶽來說,這一場意義非凡的對話。已經值得他思考很久。默默的轉身離開房間,走出正氣盟總舵,離開淩霄城。走上返回巨子會的道路,一路走來,雲嶽隻是越發的感覺其中的意猶未盡。
隻是,此時的無名已經無心再向他人解釋自己的道。剛剛姬如夢帶來了兩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如今在花園僻靜處和姬如夢並肩而立的他,已經是眉頭深鎖。
“夢兒是說,東方傲在大東洲如魚得水嗎?”無名決定一個一個分開問清楚。剛才姬如夢匆匆的幾句話,無名並沒有完全聽明白。
姬如夢道:“是的。夢兒聽聞,東方傲覺得大東洲的華夏族人更有血性,他在那裏處處宣揚為國犧牲,想建立一個人人無條件為國的世界霸權。他說南洲都是逃避者們的後代,太精明沒血性,大東洲才是他的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