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一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慕容歌盡經曆了自己都數不清的生死掙紮。不是沒有想過放棄。放棄了可能就回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那個世界。而不是這個完全陌生的,不存在於曆史上的時空。
她來到這裏個時空以後。一直照顧她的是慕容闌。這具身體的舅舅。不論她是否聽得懂,聽得明白。每天,他都會耐心的跟她講,這具身體的母親的事情。講他的女兒慕容嬈。講她的父親是如何追求她的母親。還說,她小小的樣子就像是這具身體母親剛出生的模樣。隻是更加的瘦小。還說,他們有多麼多麼的愛她。她是多麼多麼的重要。直到那一次。(以後都用他替代她稱呼慕容歌盡。)
因為長期的服用各種藥物。進行藥浴。漸漸的。慕容歌盡的身體開始對一些藥物產生了免疫。但在這落後的時代裏。沒有高科技。沒辦法做更詳細的檢查。完全憑借的是古人的醫術。虧得江誓不負神醫之名。次次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誓哥,大嫂......快,快,盡兒不好了。”原是在哄慕容歌盡午睡的。忽然孩子呼吸急促。臉色發青。身體更是滾燙不已。驚得他立馬抱著孩子奔至藥居。
“怎麼回事。”在研究解藥的江誓聽到慕容闌的聲音,衝了出來。半個多時辰前孩子剛服用完藥,一切都還好好的。
“這......”看到孩子滿臉青色。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江誓大驚失色。立即護住孩子的心脈。回頭讓自己的娘子去將父親尋來。
“娘子,快。將父親請來。快。”
“好好好,我馬上去。你們先穩住孩子的情況。”秦音發現事態嚴重。運起輕功直奔藥田而去。
“闌弟,你先護住孩子的心脈。我去查看下今天的用藥是否有問題。”說著,用金針封住慕容歌盡的幾處大穴。轉身查看起上午用的藥材。
“江誓,孩子怎麼了。”江慎的臉色略有些囧態。畢竟被兒媳婦用輕功拎回來的感覺不好受啊。
“父親。”江誓麵露難色的看著身邊的人。
“別磨磨蹭蹭的,快說,到底怎麼了。”說罷,江慎轉身去檢查孩子的情況。瞬間變了臉色。
“到底,到底什麼情況。”慕容闌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奈何自己不懂醫術。
“這些藥物已經無法壓製孩子體內的毒素。雖然用內力護住了孩子的心脈,但這毒素已經開始侵入血液。”束手無策大抵也就是現在的這種感覺了。江誓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出這句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什麼!”慕容闌不由的倒退了幾步。完全無法接受江誓的話。臉色慘白的看著江慎父子。
“難道沒辦法了嗎?”跟孩子朝夕相處數月,哪怕是陌生人會有感情了。更何況這孩子自己的親外甥啊。
“現在孩子的情況,已經不是藥物能控製了。”江誓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單單是傾城醉的毒,並不難解。但是,這嬰泣獨獨對母體腹中的胎兒有效。當初給冥兒解毒的時候並沒有擦覺到,施毒的人不單單用了傾城醉。而傾城醉的解藥又中和了傾城醉與嬰泣兩種毒素。形成了新的毒。”江誓非常氣憤自己的大意。如果自己在仔細點,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麵。
“還有有一個方法我們要不要試試?”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秦音幽幽的開了口。
“什麼方法?”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都看向了秦音。
“換血。以至親的血換掉孩子現在的血。雖然不能解去孩子的毒,但是至少能給孩子爭取更久的時間來研製解藥。”這種方法古書中有記載。可是,還未曾有過例子。
“好,用我的血。隻要能救這個孩子。”慕容闌想都沒想的一口答應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小床上躺著的孩子,眼中閃過的幽光。在這落後的時空。進行換血。別說是被換人。哪怕是慕容闌都可能有生命的危險。
這一刻,慕容歌盡忽然很想哭。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格格不入的。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人的。其實身邊還有很愛他的人。愛到為了他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至親之人。或許這一刻,他真的接受了這個讚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