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刑力和柳靜瑤的戰鬥力為主,大夥邊打邊撤,慢慢把人造人19號引回了廠房裏。
“啊,小朋友,你們還能往哪跑呢?”懷特?海森堡緊盯著那兩個年輕的塑能師,根本不把警察們放在眼裏,他一邊操縱著19號步步緊逼,一邊有些神經質地喃喃自語:
“年輕人,你們知道那個傳說麼——很多塑能師都將其斥之為無稽之談,傳說裏,有一類特殊的塑能師——哦,滾開!”他拍飛一個特警,“隻要他殺死另一個塑能師,那麼,他就會獲得對方的一部分力量……”
“龍昆給我帶來的壞消息,其實是我的好消息,”懷特舔了舔嘴唇,仿佛前麵是兩盤豐盛的美味,“在美利堅,我殺死了6個協會派來的捕手後,我才知道這個傳說並不是憑空編造的,我……我居然就擁有這樣的能力!”
“不然你們覺得,我是怎樣隻用了半年多時間,就從一個隻能製造毒品的小小熒光級塑能師,晉升成現在精神力超過480的星辰級大師!”
懷特?海森堡狂笑起來,警察們減員嚴重,刑力和柳靜瑤的精神力也消耗得很厲害。
柳靜瑤飛行的動作已經沒有最初那麼靈活,被19號抓住機會重重一擊,她耷拉著翅膀墜向一邊。
“靜瑤!”刑力叫道。
“我沒事……”柳靜瑤晃晃悠悠站起身來,身後的金色雙翼已經模糊成了半透明,罩帽下,刑力看到她嘴角流出一絲血漬。
刑力啪嗒一聲用力扭正自己扭曲的左腿,他感覺裏麵的骨頭還是斷的——他能感到能量在急劇減少。
“刑力,你的辦法呢?你特麼忽悠人吧?”苟政昌急得大叫,他槍裏的子彈一骨碌全打光了,一發沒中。
其實刑力心裏也沒底,但是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
刑力扯下旁邊長長的橡皮管,橡皮管另一端連著一個巨大的密封金屬桶,裏麵是“紐克”的半成品液體。
刑力大吼一聲,單腿用盡全力一彈,拉著管子向19號的頭部躍起。
“你這是自尋死路!”懷特喊道,19號一抄手就抓住刑力半空中的身體,刑力被他抓住的半邊身子發出咯吱咯吱的滲人聲響,這是19號野蠻握力所帶來的骨骼碎裂聲。
可惜懷特漏掉了最關鍵的部分——刑力拿著管子的手臂還能自由活動,他把淌著液體的管子對準19號的頭,手上繃帶纏著橡皮管疾射而出,將管子牢牢塞進了19號的口中。
滾燙的液體“紐克”源源不斷地流進人造人19號的喉嚨裏。
既然一開始懷特?海森堡說這個人造人19號是個生物體,那麼“紐克”就也應該會對他起作用。
“啊……你這個小混蛋!”懷特這才發現刑力的真正目的,他焦急地向上左張右望,可惜19號的腹部上方視線不佳,根本看不見腦袋上的情形。
“別吃,你這個白癡!”懷特試圖指揮19號拔掉管子,但是19號隻把手伸到嘴邊,就漸漸不動彈了。
它的雙腮一癟一鼓,開始主動吞咽起來。懷特?海森堡頓時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快拿出來,你這個死胖子,快拿出來!”
任憑懷特?海森堡如何咒罵,19號都不再聽從他的指令,後來19號幹脆丟開刑力,抓著管子貪婪地吮吸起裏麵的液體來。
足足有快一噸的“紐克”流進了人造人19號的身體裏,19號開始發出令人作嘔的嘶啞呻吟,渾身顫抖,皮膚上滲透出點點粘液。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金色三米高的胖子人造人哀嚎著像沙子一樣崩潰、解體,最後化為一灘膿水。
不斷融化的膿水裏漸漸顯出一個趴著的人形,懷特?海森堡從膿水裏慢慢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刑力和柳靜瑤都已經用盡了精神力,此時累得無法動彈,劫後餘生的警察們用槍指著嫌犯,但懷特卻像根本沒有看到一樣,還是自顧自地蹣跚而行。
在這詭異的情形下,居然沒有人上前去阻止他。大家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懷特走到他的臨時實驗室裏。
實驗室裏傳來一陣玻璃破碎聲,還能行動的特警們相互攙扶著,拿著武器向實驗室而去。
當懷特?海森堡坐上人造人19號的那一刻,他的精神力就和這個大胖子牢牢鏈接在一起,隨著人造人19號被海量“紐克”所崩解,懷特的精神力也完全潰散了。
換而言之,他已是瀕死之人。
實驗室裏,懷特費力地撫摸著試製藥劑用的大鋁罐,布滿皺紋的臉上現出一絲遺憾的笑容。那裏麵裝著的是新一代的“紐克”,懷特甚至改進了它的吸入方法——采用帶尖頭的塑料囊包裝,直接從頸部血管注射,要比現有的藥物強效100倍,可惜,這個他最得意的心血結晶再也無法麵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