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站在天龍大廈的最高層,透過巨大的玻璃幕牆俯瞰著城市裏的芸芸眾生。
天龍大廈坐落於海廣市中心最繁華地段,高度近500米,共有200層,與海天塔遙相呼應,是天龍集團總部所在。為了表示合作誠意,龍嘯天慷慨地將天龍大廈的最高層整層無償租借給諾瓦科技。
“多麼壯觀的城市,到計劃的最後,你將成為現代的龐貝,還是未來的耶路撒冷?”文森特深邃的目光透過川流的 人海,仿佛能夠直達地底深處。
桌上的通話器“滴”的一響,裏麵傳來女秘書的聲音:“閣下,塞繆爾先生已經在門口了。”
“請他進來。”文森特命令道。
雇傭兵隊長塞繆爾大步走進文森特的辦公室,立定站在他麵前。
“閣下。”
“塞繆爾隊長,傷口恢複得怎麼樣?”文森特問道。
“從沒有這樣好過,閣下。”塞繆爾回答。
“你的意誌沒有被失敗擊垮,這很好,”文森特拍拍塞繆爾的肩膀,“但是那兩個塑能師的強大超出了我們的估算,要打敗他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閣下,請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抓到他們。”塞繆爾臉上現出決絕的表情,那條貫穿半個臉的傷疤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文森特饒有興致地看著塞繆爾,他早就看穿了這個手下的心思,知道他對塑能師仇恨的真正原因,那並不是塞繆爾自己所認為的,曾經看著自己的雇傭兵弟弟死在塑能師手上。塞繆爾是一個冷血的戰士,親人的死,或敵人的死,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他憤怒的真正根源是因為塑能師本身——一個飽經戰火的優秀雇傭兵,居然比不過隨便一個小小塑能師,人與人的際遇差別如此之大,這怎能不讓塞繆爾怒火中燒。
“為了打敗他們,不惜任何代價麼?”文森特再次問道。
“是的,閣下。”塞繆爾堅定地點頭,“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很好,”文森特從抽屜裏拿出一支奇怪的金色手套戴在右手上,他打開手套上的開關,手套上的六小一大七顆彩色寶石狀物體逐個亮起。“現在跪下。”
“閣下……您說什麼?”
“跪下!”文森特的語氣愈加強硬。
塞繆爾疑惑地單膝跪地,仰頭望著自己老板高高在上的冰冷麵孔。
文森特伸出戴著手套的右手按上塞繆爾的腦門。
“別動。”文森特一字一句地道。
手套發出嗡嗡響動,跪在地上的塞繆爾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而難以名狀的痛苦襲來,幾欲暈倒,但是堅韌的意誌促使他穩住身體,咬牙拚命抵擋著一波又一波的身心折磨。
“記住,痛苦錘煉肉體,”看著手下已經翻白的眼仁,文森特現出扭曲的笑容,“而折磨,將升華靈魂。”
隨著海廣市公安係統的大換血,在新任常務副局長苟政昌的指揮下,剛獲得一點喘息之機的海廣地下勢力,再次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有了上麵的絕對支持,苟副局長強力整合了部門資源,抽調各區的骨幹力量,組成了一個由武裝特警和刑偵專家組成的百人快速行動部隊,他自己親自任總指揮,由老搭檔謝向東大隊長任副總指揮,快速行動部隊裝備齊全,火力充裕,搗毀了一個又一個新老犯罪窩點,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苟副局長還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特意協調市裏,調動海廣市電視台記者,全程跟蹤報道,幾乎每場行動都是直播,不怕死的電視台記者和攝像師身穿防彈衣,與警察們一起衝鋒在第一線,為海廣市的廣大觀眾奉上了驚心動魄的第一手影像資料。
在這種高壓態勢下,龍嘯天依然神龍見首不見尾,到處都沒有他的蹤跡。但苟政昌對此毫不氣餒,他按部就班地圍捕龍嘯天的手下,一個一個地拔掉這隻大老虎的牙齒。
一隻無牙的老虎,打起來就簡單多了。
深夜,四輛警用裝甲車呼嘯著圍住一棟廢棄大樓。
特警們從車裏魚貫而下,對準大樓擺好陣勢,不遠處的轉播車旁,海廣電視台攝像胡大海扛起攝像機,畫麵框住身穿防彈衣的現場記者安雯雯。
“觀眾朋友你們好,我們現在就是在拘捕綽號‘跛腳’的犯罪分子呂國豪現場,對方有二十來個手下,全部配備自動武器,藏身在這棟廢棄大樓裏,根據情況,警方很可能會開展強攻。”
“請跟我來。”安雯雯打了個手勢,胡大海扛著攝像機緊緊跟隨,兩人一路小跑到指揮車附近。
苟政昌一身戎裝,麵前擺著剛傳真過來的大樓設計圖,謝向東和另外幾名特警在地圖上指指點點,苟副局長邊聽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