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過學嗎?上學有沒有讓你的智慧得到提升?你對上學是否充滿期望或者厭惡?或許上學對你來說唯一的意義就是擁有了要好的同學?
有些問題或許不應該提起:“為什麼要上學?”
這個問題和本書沒有任何關係,即便故事發生在校園。
灰暗的小屋中,滿頭大汗的尤輝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持續的高燒讓他神情恍惚,過往的一切如混亂的影片在他腦海裏忽明忽暗,他嘴裏模糊的重述著他以前說過的話。一隻枯槁的右手顫顫巍巍的提著條濕毛巾輕輕的放在他的額頭,他感到額頭一陣冰涼,迷糊中,他似乎聽到一個老年婦人的聲音:“小夥子,你要堅持住啊。”緊接著他又陷入了對過往的回憶……
相對於他黝黑的肌膚,人們總是將他那一邊大一邊小的腦袋作為其特征銘記於心。長大後,他想用頭發掩飾這一點,不過徒勞。他很樂觀,但他是別人的嘲笑對象;他很真誠,但沒有朋友。直到一個人出現,但這絕對是意料之外,甚至有些迷幻。
她通身如白雲般潔白,很美,但通身潔白。她的衣服,她的鞋子,她的白色墨鏡,她的手,她的臉,她的長發,她的眉毛……
"醫生讓我把頭發都剃光,然後戴頂帽子,我沒那麼做。"她微笑著說著,沒有一絲絲的悲傷,但尤輝的心裏卻一陣的酸苦。
“你一定會好的,你家裏那麼有錢。”尤輝堅定的說。
她側過了臉,似乎過了好久才輕輕的說:“畢竟,錢不是萬能的。”
“你醒啦,太好了。”老年婦人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尤輝吃力地支撐著眼皮,疑惑的望著陌生的老年婦人,望著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牆壁。他想說話,卻沒力氣開口。
“好孩子,你已經睡了四天了。”老婦人邊說邊抹著眼淚。
“你是誰?”他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清。說了幾遍後,老婦人通過他的嘴唇的細微動作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好孩子,你是燒糊塗啦!”老婦人先是差異,然後略帶傷感的說。
模模糊糊的,天花板變成了自己上學租住的民房,眼前的老婦人也變成了自己那孤獨的房東老太太。他慢慢的都記了起來,但他太虛弱了,就不再說話。
手上傳來疼痛的感覺,點滴瓶中的藥水每滴下一滴,他的手就痛一下,心也悸動一下。他還是感到很痛苦。
不過還好一切都過去了。他死裏逃生。
兩三天後,他的身體才基本恢複,他拿著醫生開的證明,再次走向了學校。
她還好吧?這麼多天沒見到她了,她會不會想起我?一副畫麵浮現在尤輝眼前:一輛通體乳白的轎車緩緩停在教學樓前,一個身穿深藍西服的女助理推開車門,撐開上白下灰的雨傘遮住陽光,走到車子的另一側,一手撐傘,一手開車門。一切就緒後,車內才緩緩的探出個人頭來,一頭潔白的長發自然垂下,遮住了她美麗的臉。她將一隻手臂搭在女助理的手上,走下汽車,躲在傘下的陰影裏,緊緊挨著女助理一步步走進教室。她的座位在教室的最後麵,而且周圍三個座位被人為的清空了。當她坐好後,女助理才放心,一人獨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