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還在不停地下著,不過還是變小了一些,果然是這樣的,不管是多麼大的雨,總有停的時候。
夏雲洛抬眸,深深地看著燕回,想不到眼前的這個老人會對他說自己的故事。
燕回這次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蘆,就放在自己的旁邊,他也學著夏雲洛,看著眼前的火苗,“我也曾像你一樣,年少氣盛,當時候我是夕陽教的左護法,陪著前任教主一起闖蕩,我也是遇到了一個跟我背對而馳的人。她是聖石峰的弟子,我們兩個人情投意合,但是要在一起,自然是很困難的事情。我自以為自己深明大義,便說不想毀她前程,所以我們分開了。”
說到這,燕回便拿起一旁的酒葫蘆,“咕嚕咕嚕……”又喝了起來。
夏雲洛靜靜地聽著,時不時也看看燕回一眼。
“為了躲避她,我一直流浪在外,也不記得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天,我又回到了夕陽山,才知道,她竟然成了教主夫人。她是想證明她對於夕陽教沒有絲毫嫌隙啊……”燕回終於也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
夏雲洛不理解了,歪著腦袋,問道:“那也不用嫁給別人吧?”
“你不知道,女人都是任性的,越是對於自己心愛的人,越是會對他任性。但是任性往往會犯錯,小任性可以挽回,大任性就成了一輩子無法挽回的遺憾。”燕回又拿起酒葫蘆,這一次,是喝了一大口,“咳咳……越醇的酒,也越嗆!”
“她的教主夫人當得也不好,因為當時候還有個二夫人,二夫人傾國傾城,甚得教主寵愛。所以教主對她也慢慢地冷淡,不久,她便抑鬱而終了……是我害了她……”
“她過世後,也留下了一個孩子,也就是現在的教主木隨行的同父異母的哥哥。我答應過她,會留在夕陽教,會好好照顧她的孩子……那孩子也是聰慧過人,小小年紀就練的一身好武藝。”
燕回說到這,便看了夏雲洛一眼,似乎又想起了那個夕陽山山巔的少年。
“隻可惜,教主過世後,兩兄弟便開始爭奪夕陽教教主之位……木隨行個性要強,身邊也全是一些有能力的人,所以在那場教主爭奪戰中,木隨行勝出了……”
“燕老前輩,你還沒有告訴你,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夏雲洛對木隨行的哥哥也有些好奇,這麼多年來,從未聽說過木隨行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燕回聽到夏雲洛的插話,便停了下來,頓時有些悵然,也不記得有多少年了,再沒有叫過那個名字,也不知道那個人在他看不到的世界過得如何。
“他叫木隨緣……”燕回幽幽地說道,“木隨行當上教主之後,豈料,他手下的人卻對木隨緣一家趕盡殺絕,殺害了他那個不會武功的夫人,當時候,木隨緣的小女兒還沒有滿月,我在混亂之餘,也救出了他的小女兒,將她放在一個竹籃子裏,又放到夕陽山山腳下的幽湖裏,讓她順著水流,漂走了。”
“燕老前輩,那女孩身上可有什麼特征?”夏雲洛驚異,說到這裏,瞬間就讓他想起了金恬兒。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日在蜻蜓穀,金恬兒對他說的那段自己的身世,她正是被放在一個竹籃子,順著水流,漂到蜻蜓穀的。
“特征?”燕回淡笑,“隻記得她身上戴著她娘親的金花簪。”
“那不就是恬兒姑娘嗎!”夏雲洛滿臉的驚異,也失聲疾呼。
燕回更是驚異,眼裏充滿了驚喜之色,“恬兒姑娘?”
“恬兒姑娘是蜻蜓穀的人,我聽她說過,她小時候就是被放在一個竹籃子裏,順著水流,漂到蜻蜓穀的,被老穀主給救了。而且,現在恬兒姑娘都一直戴著金花簪。”夏雲洛也有些高興,想到金恬兒知道了身世,她應該會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