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一聲巨響是從江楓與秦仁義那那一邊傳過來的,隻見秦仁義手中的劍重重地著地,而他的整個人也被打得飛向了不遠處的圍牆之上。
江楓氣喘籲籲地向落在地上的秦仁義走去,他也有些筋疲力盡了,兩個人的實力原本就不相上下,現在能夠打贏秦仁義,江楓也使出了自己的全力。他的眼神依舊在看著秦仁義,漸漸地走近秦仁義。
“咳咳、咳咳……”秦仁義咳出了一些黑血,便緩緩地起身,現在他的手中沒有劍,他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自從周靈心轉身離開之後,他就感覺不到自己活下去的意義了,或許這樣也好,能夠死在自己一直追逐的人的劍下,輸得徹徹底底,也算不枉此生。秦仁義淡笑,對江楓說道:“你殺了我吧,就當是從小一起長大,我最後求你的一件事情……”
江楓一言不發,深深地看著秦仁義,然後屏住呼吸,迅速閉上眼睛然後毫不猶豫地揮劍而下——
“呲——”
江楓隻聽到聲音,也聞到了空氣中血腥味,他緩緩地轉身,一步步走開了,他不想去看身後的人,就像秦仁義最後要求的那樣,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了結了之後就什麼也不剩下了,過去的恩恩怨怨都不複存在。
而此時不遠處的梁忠倒是靜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秦仁義,當初那個小小的少年而今已經長這麼大了,那個時候的活潑換來的卻是今天靜靜地躺在那裏。看慣了生死離別,梁忠總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動心的了,當初李繼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這般心痛,現在躺在那裏的那個人是一條年輕的生命,而這個悲劇的主導者究竟是誰?
正在跟梁忠對決的立楊似乎看出了梁忠的漫不經心,便笑道:“我不知道你還會憐憫一個叛徒……”
梁忠聽了立楊的話,便回過了神,懶懶地看著立楊,道:“我不是憐憫,要說憐憫的話,他在九泉之下會不瞑目的……我隻是可惜,可惜他生在夕陽教。”
“你也覺得夕陽教不是一個好地方?”立楊揚起嘴角問道。
“不,”梁忠搖搖頭,“當然不是……夕陽教對我來說就是一切,我隻是覺得他不適合待在夕陽教,他若是長在其他地方,一定會有一個好的人生。”
“好的人生?什麼樣的人生才是好的人生?都是無稽之談罷了,隻有本人才知道自己的人生如何,他人說的全都是自己的一己之見。不管這一生好還是不好,隻要覺得值了就夠了。”立楊手中的扇子還在搖晃著。
梁忠淡笑,道:“是啊,他覺得值就夠了……”
立楊的嘴角依舊是那一個笑容,扇了兩下扇子,又道:“看來我們已經沒有打下去的意義了,我今日是殺不了木隨行了,得罪了夕陽教也不知日後會如何,哈哈、哈哈……我還是回我的蜻蜓穀靜候你們的光臨吧!”
梁忠原本就不喜歡與年輕人對決,他看著立楊離去的背影,隻是淡淡一笑便也沒有做何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