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徒蘭提出要馬英傑給朱天佑書記當秘書時,他沒有去拒絕司徒蘭的提議,而是在用心觀察馬英傑。現在他對這個小家夥越來越滿意了,隻是羅天運到現在都沒有鬆口放馬英傑,而且這一次吳都捅出來的事情,後果是怎麼樣的,他和羅天運目前還沒來得及去顧及,馬英傑的事情就得先擱一段時間了。
馬英傑當然沒有去想過,朱天佑書記此時在觀察他,而且會有這麼多的想法,他隻是極力地做好一件事,把手機遞給了老爺子,他發現自己對老爺子是一種很自然的親近,大約睡過司徒蘭的原因。雖然是一種無法暴光的情感,可是兩個肌膚相親過的男女,總會有著與眾不同的親近因素的,大約這就是愛屋及烏的一種本能吧。
老爺子顯然也對馬英傑的表現很滿意,拿著手機很欣賞地看了一眼馬英傑,雖然沒有說話,可這樣的目光足以讓馬英傑開心的了。因為眼睛是心靈之窗,是最傳神的器官,人的七情六欲盡可在眼中表露出來。而老爺子的眼睛就把他內心的欣慰表現得一覽無餘了。
馬英傑這麼認為的時候,便想起了一段話,這是他從書上看到過的,說的就是關於眼睛的:眼神閃爍,計從心來;眼睛上揚,吸引力強;眼神炯然,代表主見;冷眼看人,疑神疑鬼;兩眼無神,鬥誌稀缺;眼睛眨動,學問無窮;向人眨眼,展示魅力;擠眉弄眼,傳遞秘密;自上而下,高調看人;死盯他人,另有所思;不敢注視對方眼睛,內心自卑;初次見麵先移開視線,多想處於優勢地位;斜眼看人,拒絕神態;似睡非睡,老謀深算;眼簾低垂,有輕蔑意。
這是馬英傑以前看過的知識的,他裝在大腦裏,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帝都的地盤上看到了這些,而且是在老爺子的眼光中看到了些知識,顯然,他發現自己跟著朱天佑書記、羅天運以及呆在老爺子身邊時,全部的細心和觀察都調到了最高峰,在他們麵前,他很清楚自己來不得半點失誤。
老爺子撥通了一個電話,在電話中,老爺子說:“小孫,你馬上帶兩名勤務兵們來我的病房。”說完,老爺子就掛斷了電話,卻把手機遞給了馬英傑,馬英傑趕緊把手機接了過來,再一次伸手放在了老爺子的枕頭底下,這動作做得象是自己家人之間一般自然,越發讓朱天佑書記滿意。
馬英傑把手機放好後,老爺子望著馬英傑說:“小孫是我的秘書,他帶了兩個兵過來了,這幾個人從現在開始全由你指揮著,有問題嗎?”
老爺子打了一生的仗,說話的方式還如在戰場上一樣,馬英傑趕緊接了一句說:“謝謝老首長,我會努力做好的。”
朱天佑書記便笑著說:“年輕人辦事隻要心動了,手一定會到。”
這話說得讓馬英傑不由得敬佩極了。心和手是一致的。心到,當然手會到。而且一個人手上的動作其實是暗藏深意的,一般情況下,在莊重、嚴肅的場合宣誓時,必須要右手握拳,舉至右側齊眉高度。有時在演講或說話時,捏緊拳頭,則是向聽眾表示:我是有力量的。但如果是在有矛盾的人麵前攥緊拳頭,則表示:我不會怕你要不要嚐嚐我拳頭的滋味?由此看來,握緊拳頭能給人帶來力量和安全感。從另一方麵來說,總是拳頭緊握的人,也可能是內心缺乏安全感。
馬英傑有時候愛去觀察別人的手,於是就總結出了這樣的規律來:拳頭緊握,內心可能缺乏安全感;十指交叉,是為了掩飾內心真實想法;雙手交叉抱於胸前,這是一種挑戰姿勢;說話時雙掌攤開,表示誠實可靠;十指尖相觸呈尖塔狀,表示的是自信;兩手相扭且十指交叉,表示無助;喜歡拉扯自己頭發的人,大都個性鮮明;用指尖撥弄嘴唇、咬指甲,代表內心不安;先凝視對方再握手的人,想在心理上占優勢;用力回握對方的手,乃熱情的表現;握手時大力者,多為獨斷專行者;握手時力度適中並注視對方者值得信賴。”
而且所有這些動作的支撐點全是由心而生,心生成什麼的結果,這些動作展示給別人的就是一種什麼結果。
當然了,有時候馬英傑比較懶,懶得去想這些理論上的知識,也懶得去運用這些知識,心隨意了,表現出來的許多動作就隨意了。今天,在帝都的地盤上,他竟然親自聽到了省委一書記的話:心到了,手就一定能做。
看來,馬英傑要學習的東西不是一點兩點,而是很大的距離。而且他所看到的這些知識性的理論,必須牢固地裝在大腦裏。在秦縣用不上,但是在這些大領導身邊,絕對必須去應用。
老爺子叫來的人還沒來,朱天佑書記此時卻著馬英傑問了一句:“小家夥,你是不是在想我的話?”
馬英傑一下子怔住了,臉也漲得通紅起來,趕緊結結巴巴地說:“大書記,是,我,我,”馬英傑的樣子是窘迫的,老爺子便笑著對朱天佑書說了一句:“天佑,你把他嚇著了。想當年,你也是這種表情捉摸我的每一句話呢。”
“是的,老首長。所以,我才特別喜歡這個小家夥,逗著他玩的。”朱天佑書記此時笑了起來。
馬英傑這才鬆一口氣,趕緊接話說:“大書記,我確實在想您的那句話,心到了,手就一定能夠到。我在想,大領導身上,處處都是知識和要學習的內容。”
這馬屁拍得既到位又讓馬英傑的窘迫消除掉了,而他的話一落,老爺子便說:“馬英傑,你一定要在天佑和天佑身邊好好學習,我今天是格外高興,可是過了一天,我還能不能看到你們,就難說了。小蘭也很喜歡你,所以,多學習,善於學習,你才能夠進步。”
老爺子的這話說得很有些傷感,朱天佑書記趕緊說:“老首長,今天是大喜的好日子,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馬英傑也趕緊說:“老首長,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爺子便笑了起來,正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孫秘書帶著兩位勤務兵來了,老爺子便轉向孫秘書說:“這位是馬英傑,你帶他去酒店,你和他負責把晚上的婚宴辦好,一切聽馬英傑指揮,明白了嗎?”
“明白了。”孫秘書做了一個軍人的標準動作,兩位勤務兵也做了一個這樣的動作,老爺子便對馬英傑說:“你跟著他們一起去吧,小蘭喜歡什麼,你盡量照著她喜歡的去布置行了。”
“老首長,我知道了。我走了。”馬英傑說完,又轉過目光對著朱天佑書記說:“大書記,我走了。”
“去吧。”朱天佑書記揮了一下手。馬英傑便隨著孫秘書和兩名勤務兵一起走出了病房門。
孫秘書開車,馬英傑坐在前座,兩個勤務兵坐在後麵,一起去酒店的時候,孫秘書問了一句:“二小姐喜歡鮮花,我們是不是先去訂一些鮮花呢?”
馬英傑便應了一句:“我們先去酒店吧,看看現場再作決定。”
孫秘書便沒再說什麼,既然老首長讓他必須聽馬英傑的,他還能繼續說什麼呢?雖然孫秘書內心很有些不舒氣,但是他也不敢表現什麼。馬英傑從孫秘書閃過的目光中,明白了孫秘書大約是不服氣,至少,孫秘書認為自己更了解司徒蘭。
馬英傑沒有去解釋,因此他不知道酒店的場地是怎麼樣的,再說了,司徒蘭現在的心境未必就願意看到成打成打的紅玫瑰,而鮮花少得了玫瑰嗎?沒有玫瑰為主打,這種婚宴怕是要露陷的。他想到這一層的時候,突然明白了朱天佑書記為什麼要讓他來布置這個婚宴了。他難道也知道老板羅天運和司徒蘭之間的矛盾所在?他也在擔心婚宴的布置會刺激到司徒蘭?
馬英傑在內心又是一種歎息,看來真正在關心和愛護司徒蘭的人是朱天佑書記。
馬英傑猜測的是對的,些時司徒蘭和羅天運在辦理結婚的手續,可這兩個人似乎格外別扭一般,至少在辦理結婚證的工作人員眼裏是這樣的,兩個人問一句答一句,而且也沒有買喜糖給工作人員,臉上的表情都是沉重,仿佛被壓著泰山一般。
司徒蘭是在賭氣,也是在恨。這種恨是不會由這樣的結果而消失的,而且隻能在經曆這個過程中,不斷加深。而羅天運的心在吳都,彭青山在不斷地在彙報著吳都的動態,而他卻要被迫去娶他無法能夠愛的女人,這種感覺本來就是糾結的,再加上吳都目前的情況如此之糟,他真的沒有心情來結什麼婚。
當工作人員在問羅天運婚否時,羅天運一下子惱了,望著工作人員幾乎中怒吼地說:“我現在結婚,還問什麼婚否不婚否的呢?你們這樣的辦事效率,對得起你們的工資嗎?”
工作人員沒想到羅天運突然發這麼大的火,不由得語氣也不好,說了一句:“這麼大年齡,總不會是一婚吧?不是一婚就得先看離婚證,再辦結婚證。”
###第10章 大小姐發威
羅天運氣呼呼地說:“我是單身,把手續簡單一點,我沒有時間陪你們磨嘰。”
“你以為你是國家領導人吧?國家領導人結婚也得走這些程序。”工作人員的這話說得讓羅天運的火氣“噌”地一下又衝上來了,他指著工作人員的鼻子說:“把你們領導叫來。”
工作人員也犯倔了,指著羅天運說:“你算哪根蔥啊,口氣好大啊。”
司徒蘭本來一直在一旁沒說話,見工作人員說這話出來,便冷冷地說了一句:“你要想繼續工作,馬上給他道歉,不想繼續工作的話,你有種就再重複一次,你現在的話。”
司徒蘭的臉上的那種冷豔和高高在上的氣勢把工作人員震住了,她不敢再繼續倔強下去了,而且就在這時,旁邊一位工作人員說:“快給他們辦吧。”說著,這位工作人員又圓場地說:“二位別生氣,去哪邊照張相,這邊的手續問題,我來解決。”
司徒蘭便冷“哼”了一下,也不看羅天運,就往照相室走出。羅天運本來很感激司徒蘭,見她這麼冷淡,便皺了一下眉,這婚結的真是窩心死了。羅天運這麼想的時候,身邊卻傳來那個解和的工作人員的聲音:“別招惹他們,那個女人的車子可是法拉利藏品。”
“真的?難道這麼牛-----逼。”剛剛發火的那個工作人員驚訝了一下。
羅天運聽著,卻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是啊,在北京他這個吳都的市委書記算什麼呢?還不如司徒蘭的那輛法拉利藏品呢。這麼想著的時候,便讓自己心靜一下,有個司徒蘭這樣的老婆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再說了,他和她不是名義上的夫妻嗎?這些可以對欒小雪解釋得清楚,而且他也相信這件事,馬英傑會去解釋的。因為馬英傑清楚他和司徒蘭之間的全部事情,他已經確定了。在司徒蘭如此傷心欲絕的時候,她肯讓馬英傑陪她,那麼就足以證明,她和馬英傑之間是無話不說的。這樣也好,省得他去給欒小雪解釋了,他為了這個丫頭,做到這一步已經很盡心盡力了,如果欒小雪還要怪罪於他的話,他真的也無能為力了。不過,他相信那個丫頭會理解他的,他已經裝上了這一對母子,他真的沒辦法,哪怕是留一點點空間給司徒蘭,他做不到。他能夠在那個場景把司徒蘭推開,就足以證明,他沒辦法再去接納這個女人。他可以當她為親人,可親人不等於愛人。這是他改變不了的事實,而這樣的事實存著,除了一次次傷害司徒蘭外,羅天運也不知道如何麵對她了。
“快點行不行?”司徒蘭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羅天運的思緒,他趕緊快走了幾步,和司徒蘭並排著,而攝相師卻說了一句:“兩個人靠攏,靠攏,笑,開心的笑。”
羅天運就是笑不出來,攝相師說了一句:“喂,那位先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笑啊,笑也不會嗎?”
羅天運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可他感覺自己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而司徒蘭卻一直沒再看他,這讓他的心更加的鬱悶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