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靠山(1 / 3)

“書記,我是準備和雁淩談完事情後,再向您彙報這件事情的,但是我沒想到要去敬酒。”馬英傑還是實話實說了。

“我知道你不會想到這一層,惠玲市長都不會想到這一層。她以為有路鑫波省長的靠山,以為有個古慶明在身邊,就可以把吳都玩轉,那咱們就和他們走著瞧瞧,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羅天運突然發狠地說了一句,但是他沒有去看馬英傑,馬英傑隻是從他的聲音力度上斷定老板在發狠了。這一段,他一直由著李惠玲市長折騰著,任由他們在報紙,在電視上大肆宣揚著林子溝的事情。他倒是想看看,李惠玲如何來操縱新城區的建設,沒想到她居然引來了一個外國專家,還真的想與國際同步?這對於羅天運而言,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他對吳都有自己的打算,這種打算之中,沒有重新設計新城的計劃,再說了,吳都與江南那麼近,與國際接軌是江南的事情,不應該是吳都的事情。江南都沒有與國際接軌,吳都趕什麼熱鬧呢?這不是亂彈琴嗎?

馬英傑的心突然安穩多了,隻要老板肯發狠,別說李惠玲不是對手,路鑫波省長也未必奈何得了老板,這一點,馬英傑是信服老板的。如果不信服他,馬英傑也不會重新選擇回到羅天運身邊來。做朱天佑書記的秘書,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至少放眼的是整個江南。現在,馬英傑發現留在羅天運身邊,足以學會如何去處理更大的事件了。

“書記,我明白了。”馬英傑望著羅天運說了一句,羅天運淡然地笑了一下,端起了杯子,品了幾口茶,他品得很仔細,好象是為品茶而品一般。

馬英傑看著老板,越發感覺老板的迷蒙和看不透。就在這個時候,馬英傑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欒小雪,便趕緊按下了接聽鍵,欒小雪的哭聲傳了過來,馬英傑嚇了一大跳,趕緊問:“欒小雪,你怎麼啦?”

正在喝水的羅天運,也放下了茶杯,盯住了馬英傑,馬英傑越發緊張,又著急地問了一句:“怎麼啦,欒小雪。”

“你們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為什麼啊?”欒小雪的聲音很有些撕裂感,馬英傑的心猛然地往下沉著,欒小雪知道了嗎?冉冰冰聽到了他和顧雁淩的談話?

“到底怎麼啦?”馬英傑著急起來,羅天運把示意馬英傑把手機給他,馬英傑便把手機遞給了老板。

“怎麼啦?慢慢說。”羅天運接過手機後,對著手機很溫和地說了一句。

欒小雪沒想到會是他,馬英傑和他在一起?她哭的聲音更大了,她說:“你早知道是不是?你們全騙我是不是?”

羅天運看了一眼馬英傑,馬英傑趕緊說:“我和雁淩的談話,冉冰冰聽到了,極可能是她說的。”

羅天運便在手機中問了一句:“是冉冰冰告訴你的是不是?”

“是。如果她不告訴你,你們是不是準備一直瞞下去?你們這樣做太殘忍了,為什麼不讓我見孩子最後一麵呢?為什麼呢?”欒小雪一邊哭,一邊質問著羅天運。

“丫頭,你聽著,不準哭。我和馬英傑現在趕過來,你等著我們。”說著,把手機給掛掉了,遞給了馬英傑。

馬英傑不確定地望著羅天運,羅天運說:“你給司機打電話,讓他把車子給你,我們現在去省城。”

馬英傑便掏出手機給羅天運的司機打了電話,讓他把車子開過來,他有事要用車,已經請示過老板的。

“冉冰冰這女人就是一個禍害。”馬英傑和司機打完電話後,羅天運突然說了一句,她每次出現都沒有什麼好事情。

馬英傑怕冉冰冰聽到了他和顧雁淩的談話,可由於急著來見羅天運,也沒往深處想。現在才知道冉冰冰除了來敬酒,也是有故意來探聽消息的。沒想到,居然讓她聽到了欒小雪的事情。這是馬英傑的失誤,他趕緊給羅天運道歉說:“書記,對不起。我明明知道冉冰冰是這樣的女人,可我還是缺少對她的防範,真的對不起。”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下去看看,車子來了沒有?車子來了後,給我打電話。”羅天運示意馬英傑去拿車子,他需要冷靜地處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馬英傑走出了羅天運的家,他去了十三陵的路口,給司機打電話說了自己的位置,他不想讓司機知道,是老板要用車。

沒多久司機把車子停在馬英傑麵前,馬英傑從司機手裏接近鑰匙說了一聲“謝謝”後,開著車繞了一圈後,才把車開到了羅天運樓下,給老板掛了一個電話,羅天運很快下樓,鑽進了車子。

馬英傑發動車子,向省裏的方向開去。在路上,羅天運一句話都沒有說,馬英傑當然不敢去問,隻是很用心地開著車。直到車子停在欒小雪住的醫院,羅天運才說:“你上去看看吧。”

馬英傑先去了欒小雪的房間,小王在陪著欒小雪,小王一見馬英傑,像是遇到救星一樣,趕緊說:“馬先生終於來了,欒小雪姐姐一直哭。”

“你回家去吧,晚上我照顧欒小雪。”馬英傑對著小王說了一句,小王逃也似的離開了欒小雪的房間。

欒小雪一見馬英傑來了,又激動起來,質問馬英傑:“為什麼不讓我見孩子最後一麵?”

“欒小雪,老板就在車裏。我去接他上來,你冷靜一下好嗎?你這樣激動,不利於身體的。”馬英傑盡量地安慰著欒小雪。

“我不聽,我不聽。你們全是騙子。”欒小雪的情緒顯然很激動,馬英傑不敢走開,就給老板發了一條信息,小王已經離開了,可欒小雪很激動,他不敢走開。

馬英傑發完信息,朝著欒小雪的床邊靠了靠說:“欒小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是我的意見,是我不讓李醫生告訴你的。你要恨就恨我吧,我不想讓你太難過了。再說了,目前吳都的情形極不利於老板,我擔心你受不住這個打擊,身體影響太大的話,老板怎麼辦呢?一聽你哭,老板就急著往吳都趕,你不知道吳都最近發生了多少事,不知道老板內心有多少的苦與痛,他的苦與痛遠遠大於你。所以,欒小雪,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你如果不堅強,老板就沒心思工作,就會,就會----”馬英傑的話還沒說完,聽到了敲門聲,馬英傑趕緊跑到外間去開門,羅天運來了,馬英傑把老板讓了進去,他自己卻沒有再往裏間走。

羅天運走進了裏間,還是那種淡紫色的房間,還是給了他一種暗示,難道這就是命?是他羅天運的命?在如此淡雅的房間裏,他留不住原本屬於自己的女兒?

欒小雪一見羅天運,就想從床上爬起來,羅天運趕緊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反手抱住了欒小雪,讓她靠自己的肩膀上。

欒小雪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剛剛馬英傑的一席話,讓她激動的心情平息了一些,可一見到他,她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往下掉著。

羅天運伸手替欒小雪擦著眼睛處的淚水,極溫和地說:“丫頭,你要哭就放開哭吧。我對不住你。”

羅天運這麼一說,欒小雪真的大哭了起來。她一邊哭一邊說:“我知道你也很痛苦,我知道你比我更難過。可是,我可以放開哭,你卻不能哭,你卻還要安慰。”

羅天運一聽欒小雪這麼說,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說:“傻丫頭,我說我是你和孩子的天,可是孩子沒了,我還是你的天。”羅天運說著,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掃了滿屋子的淡紫色,羅子怡的臉,還有一張模糊難辯的臉全出現在他的大腦裏,他的心還是突然被人扯出來一樣,痛得顫抖了一下,欒小雪感覺到了,欒小雪突然停止了哭聲。

“你很痛、很痛,很難過,很難過,是嗎?”欒小雪仰起一張淚臉,看著羅天運問。

“嗯。我不是鐵人。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候,嶽父剛剛下葬,我幾乎崩潰了。那個時候,我不能給你打電話,我怕我的崩潰影響了你。不是我狠心不管你,而是我自己沒有調整好情緒,我盡管不能做你的天,但我也不能讓自己的痛心影響了你。那個時候,我就這麼想的。現在,麵對你,我還是很心痛,而且也很心疼你,擔心你。”羅天運的聲音此時顯露出無比的蒼桑,而他那張熟悉讓欒小雪迷戀過的臉,也籠罩著巨大的憂鬱。這種蒼桑和憂鬱在欒小雪眼裏,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蒼桑和憂鬱在欒小雪心裏再一次攪拌著,甚至把她的五髒六肺全部攪了起來。她發現自己這一刻,那麼地心疼著這個男人,如一位小母親一樣心疼著這個男人,這個在她眼裏是天,是依靠,是一切的男人。她有了母愛般的心疼感,愛惜感。

“我好心疼你。”欒小雪抱住了羅天運,眼淚卻弄了羅天運一臉。

羅天運又是一顫,反過來也緊緊地抱住了欒小雪。但是他沒有哭,他不能哭。無論如何,他不能讓欒小雪再為他擔心,再受更多的苦。

###第50章 想保護的人是你

“傻丫頭,隻要你能夠堅強地邁過這個坎,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我們的孩子,是不是?我擔心你邁不過這個坎,才匆忙趕過來的。傻丫頭,我內心深處最想保護的人是你,你知道嗎?最放不下的人是你,我是渴望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但是,你在我的內心深處更重要的。別想得太多,如果感覺身體還行的話,回吳都去。我帶你走,離開這裏,離開這個房間。”羅天運再一次掃了這個房間一眼,他總感覺這個房間是那麼地刺痛他,又是那麼地讓他不舒服。

“我聽你的話,我不哭。我和你們一起回吳都去,我不在這裏住了,不要留下我,我會想孩子的,我會內疚的。我如此想給你生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可是,眼看就要到手的孩子,被我弄丟了,我真的好內疚,我真的對不住你。我怎麼就這麼笨,這麼不小心呢?我怎麼就會讓孩子被臍帶纏住了呢?我這個做媽媽的,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孩子。”欒小雪一邊努力去擦眼淚,一邊如此說著,可是她越是努力地讓自己不哭,眼淚反而越是多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羅天運麵前如此多眼淚。

“傻丫頭,要哭就哭吧。隻是哭過後,一定要堅強起來了,馬英傑已經和顧雁淩說了好,你身體好起來後,回秦縣把手繡廠辦起來,那個時候,你就是女老板了,你就不會再是吃閑飯的人。放心吧,你會成為一個好的女老板的。相信我,手繡品方麵,你真的很棒。”羅天運如此安慰欒小雪的同時,也給她描繪了她既將要麵對的未來,這個未來對於欒小雪來說,就是她的事業,她的另一條人生之路,這一點,倒是讓欒小雪的信心又大增,比她獨自一個人時,一個勁去想失去的孩子要好過得多,所以,她決定打起精神來,和羅天運一起回吳都去,有馬英傑照顧她,她會慢慢從這個陰影中走出來的,再說了,她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是真摯的。下一次再懷上他的孩子,她會加倍小心的,這一次可能是她沒經驗吧。

“對不起,這一次是我沒經驗。但是我真的一直認為我懷的是男孩,而且我的夢都顯示是男孩,我查過周公解夢。我全是夢到蛇,夢到果子之類。有一次,我夢到了花朵,我的手伸到了花朵邊上,還是縮了回來,我沒有去摘。我問過年齡大的人,這一係列的夢境都是生男孩的預兆,所以,我準備的孩子衣服全是男孩的。你看看,那邊堆著的毛衣,全是男孩的。唉,我真的不明白怎麼會是一個女孩呢?怎麼又會臍帶纏緊了呢?怎麼會是這樣呢?我真的想不通。”欒小雪抱著羅天運,在他的耳邊喃喃地說著。羅天運一直聽著,他沒有去打斷欒小雪,也沒有去反駁欒小雪。她願意去說,就讓她說吧。平時他總是忙,總讓她這麼依偎著的機會也不多,就聽聽她說說傻瓜吧。這個傻瓜,居然也相信這些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居然還認為夢真是某一種預卜。不過,羅天運不相信歸不相信,他從來不會去反感別人相信。特別是夢這個東西,他也無法去解釋,為什麼會存著呢?既然存在著,一定有存在著的理由和道理,所以,他並不會去嘲笑,別人信周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