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帶他們進來。”路鑫波省長往沙發裏窩了窩肥胖的身體,很疲倦地揮了揮手,小安子便退出了辦公室。
沒一會兒,司徒蘭和馬英傑被小安子帶進了路鑫波省長的辦公室,馬英傑又一次走進了省長的辦公室,對他來說,再進一次進入這個權力的至高點時,他竟沒有任何的欣喜和仰視。
這一次的北京之行,馬英傑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他走進中南海時,那種來自於對底層生命的悲痛,讓他感覺邁入中南海的步子是那麼沉重,那個地方是他無限仰望的金字塔尖,可是那個地方沒有馬大姐的認可,他不可能進得進。好在,馬大姐很耐心地聽完了他的彙報,也很耐心地給他了滿意的答複,她會把申報資料交上去。
馬英傑在北京等馬大姐的消息,可他的心卻在不斷關注著吳都的事態變化,他越想急著拿到批文,趕回吳都去,卻越是困難重重。馬大姐給他打電話說,鐵道部論證說林子溝更有利於高鐵建站的前景規劃,她也無能為力。
馬英傑是真的急了,他不得不找司徒蘭商量,在司徒蘭家裏,欒小雪一見馬英傑,就急切地問他:“是不是接我回去的?”
馬英傑搖著頭,他沒辦法和欒小雪解釋,就在欒小雪還想說話時,司徒蘭說:“欒小雪,你回你的房間去,不要天天想著你自己的那點芝麻大的事情。”
欒小雪很委屈地望著馬英傑,她不肯走。她還有好多話要對馬英傑說,這個地方再好,再大,對於她來說,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她一天也不想呆下去。
“欒小雪,我告訴你,因為你的失誤,吳都目前已經被活活燒死了十條人命,十條人命啊,你懂嗎?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想著你自己的那點破事,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天天在網上看什麼呢?吳都如此大的危機,你看不見嗎?”司徒蘭衝著欒小雪發火了,欒小雪傻了一般地站著。
馬英傑不忍心,站起來對欒小雪說:“走吧,我送你回房間。”說著去拉欒小雪,欒小雪被動地跟在馬英傑身後往二樓走,這一次,司徒蘭竟然沒有阻止馬英傑,任由馬英傑帶著欒小雪回到了房間。
“欒小雪,無論吳都發生了什麼,你不要急,安心呆在這裏,等我和老板解決好這些事後,會來接你的,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相信我。”馬英傑堅定地望著欒小雪如此說著,欒小雪突然很想撲進馬英傑懷裏,突然很想依賴著馬英傑,很想靠一靠他的肩膀。她發現自己對馬英傑的這種依賴越來越重了,而他呢?他又在幹什麼呢?
欒小雪的心痛了,這一次,她分不清楚自己為誰而痛。
馬英傑安撫好欒小雪後,回到了客廳。司徒蘭冷冷地問了一句:“這個包袱你們打算要背多久?”
“蘭姐,關於邱家灣建站的事情,馬大姐說鐵道部卡住了,認定林子溝還有利於以後的發展規則,馬大姐都有些為難了。現在怎麼辦?”馬英傑把話題轉了回來,他不想討論欒小雪的事情,而且他也做不到丟下欒小雪不管。
司徒蘭“哼”了一聲,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啪”地一聲丟在了馬英傑麵前,馬英傑不解地看了看司徒蘭,還是拿起了信封,信封全是照片,馬英傑拿出來一看,竟然全是冉冰冰和錢光耀床上的激情裸照。
“你拿著這些照片,直接去錢道部找錢光耀,逼著他簽字表態,否則馬上把這些照片上交給中紀部的同時,廣發於所有網站。”司徒蘭說完,起身往二樓走,看也沒看馬英傑一眼。
馬英傑沒想到司徒蘭居然在不動聲色中拿到了這些照片,錢光耀部長出入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沾不上邊,可司徒蘭就有這樣的能耐拿到這個級別人物的豔照,這讓馬英傑對司徒蘭的畏懼自然又多了幾分,可現在他除了拿著這些豔照逼錢光耀外,還能有第二條路可走嗎?無論他想與不想,他都得這樣去幹,這種以前被他們用過的下三濫的方式,他今天同樣要用於他們身上,這就是官場嗎?陽謀之中必須用這種不擇手段的陰招嗎?
馬英傑這一天還是帶著豔照找到了錢光耀部長,這是馬英傑第一次和這位吳都的傳奇人物麵對麵交鋒,錢光耀啟先的態度很惡劣,甚至要趕馬英傑出門,馬英傑不得不把照片拿出來丟在了錢光耀部長麵前,他一看,全傻眼了。他疑惑盯了馬英傑好幾分鍾,才問了馬英傑一句:“你是誰?”
“我是吳都市委副秘書長兼政研室主任馬英傑,是冉冰冰的同學、知已。”馬英傑不卑不亢地望著部長說著。
“你-----”錢光耀部長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部長,您也是吳都土生土長的人,邱家灣才是最佳的建站地點,您為什麼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呢?冰冰其實也是他們奉獻給您的一道菜而已,對於您這種身份的領導而言,要女人的話,多的是人送。隻是冰冰曾經是孟成林書記的女人,部長您恐怕不知道這一點吧?如果您睡的女人是孟成林玩剩的女人,這件事傳到吳都去,您覺得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後果呢?我們都是男人,這件事算不了什麼,隻是有關部長的名譽和威信,所以,我今天鬥膽找到了部長辦公室,把這件事向部長當麵彙報清楚,好讓部長心裏有個底,免得哪天被人捅到了網絡裏,恐怕對部長來說,相當不利。部長是我們吳都的驕傲和希望,我真的希望部長再進一步,不會在這些小事情上被絆住是不是?”馬英傑的話裏是軟硬兼施,而且他一點畏懼感沒有,倒讓錢光耀被他振住了。
###第123章 晦氣的女人
“說吧,需要什麼樣的交易條件?”錢光耀還是吐出了這句話,這個時候,他很有些恨自己管不住身下的那根東東,更有些惱恨李惠玲這個女人居然把這種女人往他懷裏送,他當然清楚孟成林的事情,對於他的自殺,錢光耀曾經還歎息過。但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睡的女人竟然是一個死鬼睡過的女人,想想就覺得窩氣和晦氣,這種女人對於男人來說極為不利,掃把星的說法,錢光耀還是相信的,而且他相信命,相信貴人,更相信風水之說,他在吳都的祖墳,他找人看過,背靠大山,麵臨長江,依山傍水,有靠有運,順風也順水,這樣的祖墳之地,必定出大官,高官。一晃幾十年過去了,他從一個小小的鐵道幹事一路幹到了部級幹部,他信了風水之說,也信女人有旺夫和助夫之說,他的每一任妻子,都是他以旺夫和助夫的相術之理上研究和總結的,與其說他靠著自己的能力而上,不如說他靠著旺夫和助夫的幾任妻子而上。雖然他離了三次,娶了三次,可是對於女人,他仍然熱愛著,也不斷需求著。隻是他對晦氣的女人是不沾邊的,這一點是他最忌諱的地方,可沒有想的是,李惠玲這位小巧女人,竟然敢給他來這一手,這讓錢光耀打從心裏覺得惱恨的同時,也極為不爽。
現在,馬英傑拿著這一堆的豔照找上門時,錢光耀更是覺得冉冰冰就是一位極為晦氣的女人,他玩女人無數了,被人拍了豔照要挾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一位在他眼裏乳臭未幹的毛頭愣青,這讓錢光耀的惱怒到了極點,可是他總不能在這樣的一個小年輕麵前表現出來吧?除了說出這話來外,錢光耀不想再說什麼了,被人要挾的滋味,錢光耀不想再有第二次,隻是他看著眼前這位一點也懼怕他的年輕人,反而內心一點底都沒有,他不知道這位年輕人到底通過什麼手段拿到了這些照片的。
“馬上批文,邱家灣才是高鐵建站的最佳首選之地,結束這場利益之爭。部長,我也是沒辦法才用這一招的,這些照片我還給您,放心,隻要您公正地站在吳都利益的立場上幫助吳都人民爭取最大的利益化,我,還有所有的吳都人都會感激您的。部長,您不知道,為了這一片土地,吳都剛剛經曆了一場火災,這場火災是人為的,盡管我們目前沒有拿到證據,但是部長,這場火災犧牲掉的十條人命全部是無辜的。您難道還能眼睜睜地看著吳都更多的人命無辜被犧牲掉嗎?所以,部長,讓他們縮手吧。”馬英傑這一次說得相當誠懇,而且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他是為了自己的私利。
錢光耀又掃了馬英傑好幾分鍾後才說:“果然後生可畏。去吧,批文會按你們的希望批下去的。”錢光耀做了一個送客的動作,他不想讓自己在這樣的年輕人麵前繼續尷尬下去,被人下了套,並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傳出去他這個堂堂的部級幹部,臉上是極為不光彩的事情,再說了他這個位置,盯著的人實在是多得數不清。如果真如這位年輕人而言,為了吳都的利益的話,他倒也不在乎,總比讓豔照落到對手手裏強吧。
“謝謝部長。放心吧,部長,您是吳都人的驕傲,作為吳都的晚輩,還是希望吳都在朝中有人的,不會壞您的事。”馬英傑說完這話,沒再看錢光耀一眼,而是迅速離開了錢光耀部長的辦公室,那些豔照也留給了錢光耀部長,不過,馬英傑很清楚,司徒蘭手裏還會有這些照片,她什麼時候需要他們妥協時,都會拿這些東西出來壓一壓錢光耀的。
果然,豔照退給錢光耀不到一天,馬英傑便拿到批文,司徒蘭說:“走,我們找路鑫波去。”於是,司徒蘭帶著馬英傑闖進了路鑫波的辦公室。
對於司徒蘭,馬英傑發現她出牌的方式越來越有老板的風姿,而且比老板還在狠,這一點,馬英傑越來越領教了。
“坐吧。小安子,給歐陽女士和小馬上茶。”路鑫波故意很大聲音地吩咐小安子,用來掩飾自己的一絲慌亂。
“不用了。”司徒蘭冷冷地回了一句後,盯著路鑫波說:“最好我們密談一下好嗎?”
“有什麼事請直接說吧。”路鑫波還是招呼小安子上茶,小安子端了兩杯茶進來,放在司徒蘭和馬英傑麵前後,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
“你退下去吧。”司徒蘭反客為主地吩咐小安子,小安子看了一眼路鑫波,路鑫波示意他走後,他才轉身退出了路鑫波的辦公室,並且把門帶好了。
“對了,吩咐下去,一個小時內不要打攪動我們。”司徒蘭直視著路鑫波省長說著。
路鑫波吃過司徒蘭的虧,現在見司徒蘭氣焰這麼囂張,不由得內心一陣陣地恐慌著,難道司徒蘭拿到他的什麼重要把柄?
路鑫波的態度軟和了一下,望著司徒蘭笑了笑說:“歐陽女士真會開玩笑,有事盡管說吧,接待你這樣的貴賓,也是我路某人的榮幸。”
馬英傑見兩個人都在打著啞謎,便端起了茶杯品起了茶,馬英傑這個無意識的動作讓路鑫波更沒底了,難道這兩個人真的掌握了他的什麼證據?
“我開門見山吧。”司徒蘭沒象馬英傑一樣去喝茶,她看了網上的全部報道,她直接問路鑫波:“吳都關於死亡數據的報道,是您故意要報四個人的嗎?”
路鑫波沒想到司徒蘭找他居然是問這個問題,便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好象你不應該來質問我吧?而且吳都的事情,應該是天佑書記在拍版吧?”
“省長,大家都不要再演戲了好嗎?我今天來,第一件事向省長祝賀,吳都的高鐵建站終於批下來了,地點是邱家灣。第二件事,我的天佑哥哥在吳都,我不希望吳都這麼亂下去,所以,請你撤回你的人,調查結果可以定為是臨時工幹的,或者是失誤引起的火災,給方方麵麵一個交待和台階,這件事打住,誰也不要再攪和。否則,別怪我下手無情。你們無義,我絕對會無情的。不信的話,我會翻出所有的老底子,看看誰比誰更狠。”說著,司徒蘭就站了起來,不等路鑫波說話,吼了馬英傑一句:“還愣著幹什麼,和省長打聲招呼,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