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岱噗的一下子噴出一大口茶來,公孫仲哪裏知道,當初鄒岱說他有血災,完全是鄒岱信口胡說,不由得臉漲的通紅,好半天才怒喝道:“胡說!此乃天機,這等本事也是你能學的?”
“是,弟子知錯,還請師父息怒。”公孫仲心中卻道:這老頭好大的脾氣。
“唉,也罷,你本是賊,我就傳你一套逃命的身法。”說著,鄒岱腳下用力,在青石地麵踏出九步,地麵上留下了九個清晰的腳印,鄒岱止住身形,道:“這套身法名為踏雲十八步,步步變幻無窮,我傳你前九步,你若領會,天下少有人能追得上你。你好好練吧!”之後擦擦額頭,轉身離去。
自此公孫仲每日便練起了踏雲十八步,初時還覺得別扭,越往下練卻越覺得自然,一月之後,已有小成,九步踏出,整個人化作一道藍光,隱隱有風雷之聲。便去找鄒岱道:“師父,踏雲十八步前九步弟子已略有領會,還請師父傳我餘下九步。”
鄒岱正在喝茶,聽聞此話不由一驚,心中歎道:果真天賦了得。嘴上卻說:“不是師父不想教你,隻是這後九步為師也不會。”
“師父也不會?”
鄒岱點了點頭,道:“踏雲十八步前九步已是變化無窮,為師倚仗它闖蕩江湖多年難有敵手。據聞,若有人將十八步融會貫通,可以媲美龍族。”
“龍族?”公孫仲心中驚駭,“師父,世上真的有龍?”
“我也隻是聽祖師說過,龍族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連曆朝帝王都要敬仰,又豈是那麼好見的?”鄒岱苦笑道,“我已經把能教你的教了,為師還有事要做,你就此離去罷。切記,莫做傷天害理之事,敗壞我的名聲。不然為師定要將你挫骨揚灰,靈魂永貶輪回。”
公孫仲見鄒岱定要趕自己走,沒有一絲餘地,隻好跪下向師父叩了頭,又出門向鄒珂兒道了別,就此離去。
……
“就這些?”吳尚眉頭皺了皺。
“嗯,這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呢。”公孫仲無所謂的一攤手。
吳尚追問道:“鄒岱就沒有說他打算去哪裏?”
公孫仲茫然的搖頭:“不知道,我始終都覺得他不太信任我。”
吳尚歎了一口氣,這條消息的價值幾乎為零。
“算了,”吳尚擺了擺手,“隻要他還活著,就定然是跑不了的,就算是人死掉了,我也會追到冥界!”
公孫仲目瞪口呆,眼神怪異的盯著吳尚看,過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跟我師父……多大仇兒啊?”
吳尚撲哧一笑:“那倒是不至於,隻不過他欠了我一個說法,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就此別過了。”
公孫仲木訥的一抱拳:“哦,就此別過。”
吳尚一笑,轉身大踏步離去。
公孫仲這才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得大叫道:“喂!等一等!孤冥被抓了!”
吳尚並沒有停下來,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道:“這與我無關,要是放在平日裏或許我還考慮考慮,不過現在嘛,小爺自己的屁股都沒擦幹淨呢!”
“你說話可真惡心!”公孫仲哼了一聲,別過了頭,吳尚這小子不幫,看來隻有自己想辦法了啊,公孫仲轉念一想,這倒是難怪,孤冥那貨不給麵子就罷了,還有著搶吳尚女人的打算,要是換做自己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唉!怎麼辦呢?”吳尚兩手一攤,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嘴裏喃喃道:“難不成還要回到赤霄峰?不行不行!這也太丟人了!”
公孫仲在地上躺了好久,眼看著太陽高高的升起來了,也沒有想到任何的辦法,隻得懶洋洋的爬起來,起身離去。
就剩下了他一個人,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好了,最後思來想去,公孫仲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還是先去天賜探探風聲再說吧,要是孤冥被神殿抓回去直接夾在火上烤了,自己也就不用忙活了。
公孫仲打定了主意,腳下展開步法,便向著中州的中樞天賜城奔去,如果他真有鄒岱那樣未卜先知的本事,絕對會對他今天的舉動把腸子都悔青了。
不過現在的公孫仲自然是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有多倒黴的……
公孫仲一路疾行,沒有片刻的停留,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就抵達了天賜城,這種中州大城並沒有任何人把守,但是它威嚴的氣勢卻著實震撼了每一個到來的武者,這座屹立萬載的城池承接了無數的血雨腥風,從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中州傳承的一種極致。
公孫仲也是第一次到天賜來,就像鄉下人進城賣雞蛋一樣,看著什麼都新鮮,一進入城中他首先就被高大矗立的神殿吸引住了,這裏的繁華要遠遠超過南域,更重要的是那種氣氛。
公孫仲打眼一看,大街上經過的全都是武者,竟然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