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小廝趕緊應聲,一前一後飛奔下了樓梯。
“尋個清靜些的茶樓罷。”朗月轉身下樓,漫不經心地問道:“怎的,方才發生了何事?”
奚落憤憤地啐了口,追上去道:“想不到本少爺竟會栽在福衍衍那女人手上!一個青樓女子而已,陪她純情太久她還真當本少爺是吃素的麼?”
朗月挑眉看他,沒有言語。
那兩個小廝下了樓了,登時傻眼了,樓下人山人海,哪裏還瞧得見那二人的身影。
福東萊與英子跑出幾條街,方才停下來。
英子擦了把汗,拉著她還想跑,“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就跑不動了?”
福東萊張大嘴拚命地喘氣,連連擺手,“饒……饒了我罷。歇會,再歇會……”
英子拽著她閃進條陰暗的巷子後,“歇會罷。”
福東萊捂著肚子略喘順了幾口氣,彎著腰側了頭拿眼瞪她。
英子目光躲閃,略有愧疚,“哎呀,你別這般看我,我不該逞強好罷!”
“知……知道就好!”
“可是……”英子氣不過,“那狗少爺憑什麼這般說你,還有大有哥!”
“下……下不為例。”福東萊直起身子,告誡道:“下次別再這麼衝動,幹這種拿雞蛋碰石頭的傻事。”
英子不屑地撇嘴,頓了頓,又問道:“阿福你啥眼光,怎麼會看上這麼個豬狗不如的少爺?人品真差,有錢又怎樣?”
“我怎麼知道,瞎了眼唄!”福東萊也納悶,明明前一次也挑釁過這奚二少爺,但他也沒像這次一般一副要活吃了她的表情。這男人真恐怖,裝起斯文來還真是衣冠禽獸,扒下那層偽裝立馬像個富家惡少。
不過福東萊更想不通,依她的了解,福衍衍應該是個重感情多於一切的人。她怎麼可能與這麼個富家惡少談感情,並且會因他自暴自棄落得個如此悲慘的下場。
英子忽然問道:“他……那奚二少爺該不會有心報複咱罷?”
“應該不至於罷?”福東萊也不大確定,不過福衍衍與他好歹好過那麼久,這奚二少爺再壞,多少也會念著點舊情,不至於把她逼上絕路罷?
英子抹了把汗,有些後怕,又有些慶幸,“幸虧他們不知道咱們住在哪。”
福東萊眼角直抽,那個惡少爺知道她的鋪子,若真有心,也不難尋到她住在何處。她自己倒不怕,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就擔心連累了趙大有與英子。
“莫怕!”英子反倒安慰起她來,“有我和大有哥在,怕他們作甚。他們奚家的人敢使橫,大不了上官府告他們去!”
福東萊苦笑,這英子也太天真了些。她對這個時代不了解,可她明白,自古官商勾結,能有幾個清官秉公斷案。到時奚家使些銀子,那黑的便也能說成白的。再說奚家有錢有勢,雇些道上的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覺讓她從這世上消失,還用得著他們鬧到官府那麼?
“還是萬事小心些的好。”福東萊頓了頓,道:“打明日起,你先不要隨我去鋪子裏的好。”
“不成,你一人去不是更危險。”英子搖頭,“咱們把大有哥叫上,有他在,還怕他們作甚!”
“你就別拖大有哥下水了。”福東萊苦笑,“奚家的人若真尋過來,也隻是針對我,不要殃及無辜。我的事,你們不準插手!今天的事,也萬萬不能與大有哥提起!”
英子吐了吐舌頭,今天的事一半也是由她惹起,真被大有哥知道非罵死她不可。
“也許是咱們瞎擔心了。”英子存了幾分僥幸心理,“那麼大的一個少爺,至於因這點小事跟咱們計較?”
“倒希望他認為是點小事。”福東萊苦笑,不過任哪個男人被擺這麼一道被人誣陷有斷袖之癖,都不會那麼容易咽下那口氣吧?現在福東萊也就賭那奚二少爺還有點良知,不至於那麼小肚雞腸,也賭他多少還念及與福衍衍的舊情。
二人回到趙大有的住處,見到趙大有憨實的臉,一顆心才勉強落回了肚。
趙大有剛睡了個回籠覺,見她們二人回的這般早,免不了有些詫異,“怎的逛這麼一會就回來?買了些甚麼?”
英子兩手空空,有些心虛地道:“遇著花魁遊街,把道都堵了,我倆看會熱鬧就回來了。”
趙大有怕提到甚麼院甚麼花魁的會戳到福東萊痛處,便也不再言語,忙催促道:“都洗把臉去罷,我去準備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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