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萬萬不可與大有哥提起。”福東萊忙叮囑道:“依他的性子,定會出頭去找那奚家惡少討個公道,到時候起點衝突,拳腳更是無眼。所以,這事,咱們先忍了,若再有下一次,咱們不妨再告到官府去。”說實話,無論哪輩子,福東萊都不大想與官之類的打交道。再說不花銀子去打點,告官也沒用。而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銀子了。
英子雖是不平,卻也隻好作罷。
二人正在埋頭清理鋪子裏的碎片時,忽聽聞外頭有人詫異地驚叫,“怎麼了,遭賊了?還是盜匪?”
福東萊與英子狐疑地對視了一眼,慢慢地答道:“是遇上幾個吃白食的。”
來人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站在屋外探頭探腦,“你們周掌櫃哩?他不是開的胭脂鋪,何時把這改成了個小飯館?瞧瞧這牆壁,熏的多黑!草,我得找他,再租我的鋪子,可得漲租!”
福東萊心裏頓時緊了緊,有些不祥的預感,忙上前問道:“請問您是?”
“你是周鑫新請的夥計?”中年男人上下打量著她,“怪道你不識得我,這鋪子是我的,你們周掌櫃租我的鋪子,你說我是誰?”
“不是……”福東萊心跳如鼓擂,“這鋪子是周鑫租給我的,我還付了押金哩!”
“我還騙你不成,要不我回家把鋪子的房契拿給你瞧?”中年男人憤憤地道:“你租鋪子的時候,周鑫給你瞧過房契罷?”
福東萊呆呆傻傻地搖頭,她哪裏知道租鋪子得看房契,還以為有那店家簽字畫押立的字據就萬無一失呢。
“那你是被周鑫那廝給騙了!”中年男人撇嘴道:“他的租契這月底到期,我是來收鋪子的。你若要續租,先付押金三十兩,再預交半年租金。咱事先說好,可得漲租了,就漲半貫,每月七兩,不貴罷?”
“不……等等,字據……”福東萊兩手往懷裏胡亂地摸去,“我給你看周鑫給我立的字據,我是真給了銀子的!”
“你是給的他銀子,又未落在我荷包!”中年男人不耐煩地道:“你租不租,不租就收拾幹淨鋪子,給我走人!我這可是旺鋪,還愁租不出去!”
福東萊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幸好關鍵時刻頭腦還有些清醒,忙吩咐道:“英子,你趕緊去王師傅家截住大有哥,說那些東西暫時不要定了。讓大有哥先來鋪子,你再去趟大有哥家,把我說的字據找出來,就藏在……”
英子附耳過去,連連點頭,臨門了又扭頭惡狠狠地威脅那中年男人,“你可別對我阿福……二哥怎麼樣,我大哥馬上來了,咱後麵有人!”
那中年男人怔了怔,頓時哭笑不得。
福東萊忙朝她揮手,“你快去罷你!”
待英子一走,福東萊往一堆碎物裏扒拉出個勉強還能坐的小板凳,往外一遞,“大叔,先坐會罷。”
“罷了罷了。”中年男人連連擺手,讓他腆著個大肚子去坐了這麼矮的凳子,也難受得緊。
“大叔您怎麼稱呼?”福東萊忙攀交情,“您叫我阿福便得了。”
中年男人哼了聲,暗示別跟他來這套,不過末了仍是道:“我姓柳。”
“柳掌櫃……哈,不……柳老板,幸會幸會。”福東萊那模樣頓時有些狗腿十足,就差雙手遞張名片過去了。
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柳老板也不好意思一直板著個臉,歎了口氣道:“小夥子,不是我有意為難你。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全家可都指著這鋪子的租金過活。”
福東萊差點憋不住笑了,忙正臉道:“柳老板,我的情況您也見著了,我就一窮小子,一窮二白。這飯館剛被人砸了,這頭您又冒出來說,這鋪子是您的。擱誰誰也受不了,還煩柳掌櫃理解。”
“這我也沒法子啊!”柳老板搖頭,“這也怪你自個,年青人辦事不老到,你小心些看過房契還會受騙哪?”
“話不能這般說哪……”福東萊哪裏能讓這柳老板撇清幹係,“是您把您的鋪子租給周鑫,周鑫那廝再轉租給我。這鋪子是您的,我受騙與您自然也脫不開幹係。”
“小夥子你這般講話可不厚道!”柳老板立時橫眉豎眼,“明明是你遇人不淑,自個又缺心眼,還怪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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