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內,床榻桌椅櫥櫃等一應家具,皆為彰顯低調而奢華的紫葉檀木。繪著仕女圖的屏風後,擺著個偌大的浴桶,木桶內熱氣氤氳而起,隱約可見女子披散著的發,及光滑赤*裸的肌膚。發如墨,膚勝雪。
福東萊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TMD享受!
那會在客來酒樓見著佟進寶泡澡,她就眼羨不已。礙於艱苦的條件,她用的是小木桶,每次洗的都不痛快。
錢果真是個好東東!想享受,米有孔方兄是不行滴!
再看這朗家光是個別院,就如此奢華,還白養著這一幹米蟲。福東萊還不至於清高自傲到鄙視米蟲,隻是,若能在做米蟲的同時,不用委身於猥瑣惡心的男人,還得要有充分的人身自由,想遊山玩水幹嘛的都行,她也甘願做米蟲。
隻是這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做了米蟲還要求這要求那的,所以福東萊也隻敢YY一下而已。她就那個貧賤命,這下半輩子,也隻得靠自己的一雙手,勉強混口飯吃。
既然難得過幾日米蟲的日子,她為何不放寬心,好好享受?
“公子,可要奴婢替您擦背?”
歡快的暢想曳然而止,福東萊鬱悶不已,她明明也發過話,請勿打擾的!罷了,水洗涼了,再泡下去皮膚也會皺掉。
“不用了!”福東萊壓低聲音叫道,趕緊起身跨出浴桶。幸虧自己沒入鄉隨俗,洗澡前了很小心地把門閂上,否則還得擔心外頭的人硬闖。
“那由櫻草侍候公子穿衣罷?”
福東萊感歎了一下朗府丫鬟的熱情,忙隔著門板喊,“不用,我不習慣。”
外麵的聲音小下去,一會,櫻草又殷勤地道:“那公子請自便,奴婢去喚人來抬走浴桶。晚飯已準備妥當,是在哪裏擺飯?”
福東萊穿衣的手頓了頓,道:“便擺在院子裏罷,白玉蘭樹下有石桌石凳,用起飯來應該別有風味。”
門外的櫻草掩嘴笑了笑,又側耳湊上門板,“時已入秋,坐在石凳上有些涼。公子,不如擺在偏廳罷?亦是能瞧得見院中的景致的。”
“那便擺在偏廳。”福東萊也不是個講究的人。
“那奴婢先去準備。”
終於聽得那小丫頭離去的腳步,福東萊暗暗噓了口氣,回過神來才發覺朗英給準備的衣衫真真是好料子,並不會比福衍衍留下來的差。並且這倉促之間,能準備好合身的衣衫,已足見朗府的管事不一般。
櫻草領著兩個小廝前來搬浴桶時,打門裏走出的人兒無一例外讓他們看花了眼。這兩位小廝是未見過福東萊穿著粗布衣衫的樣子,此時又見她烏發如墨披泄,一襲不顯身段的素色白衫,還以為是哪位新進的美人兒。
粗布衣衫的福東萊已是讓人覺著清俊非常,這會身著白色綢衫,更顯俊美飄逸,更是令櫻草挪不開眼。
福東萊不常照鏡子,潛意思裏還覺著自個是從前那副路人甲的麵容,自是沒有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有多奪人眼球,還不自知地朝三人微微一笑。
這兩位小廝好一會才回過魂來,稀裏糊塗地將浴桶搬走。
槿客園偏廳內,一排窗一致往外推開,從裏往外望,院內的景致一覽無餘。
偏廳內偌大的八仙桌上,滿滿擺了七、八個菜,卻隻有一副碗筷。除去櫻草,還另一個丫鬟櫻桃隨在身後伺候。
那櫻桃見英總管領著個下等人模樣的小子進門,豈知轉眼間,便驚覺這廝已一副人模狗樣,似個貴公子般安然坐在桌前待她們服侍。櫻桃自是知被送往這別院的都是些甚麼人,連帶著望向福東萊的眼裏亦明顯透著不屑。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好端端的一個男兒,便要去做甚麼少爺公子的侍孌!
櫻草雖是目光一直沒離開過福東萊,殷勤地布菜,但畢竟是個訓練有素的丫頭,眼角餘光也一直關注著身旁櫻桃的一舉一動。但見她一時竟大膽地直勾勾地盯著福東萊瞧,忙不著痕跡地在桌子底下輕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