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幾日,福東萊的雙耳簡直是飽受那花娘子荼毒,方才結束了這魔鬼式的培訓。
想也是,麵對她與桃香這兩個愚不可及的人物,這花娘子能堅持這麼幾日對牛彈琴,已是十分難得。
最後一課,花娘子自又是被她們二人氣了個結結實實,把桃香都罵哭了。
福東萊暗歎了口氣,朝桃香使了好幾個眼色。
桃香卻是隻顧著抹眼淚,對她的眼風視若無睹。
“桃香……”福東萊不得明言提醒,“你可是腹痛還是哪裏不舒服?”
桃香回過味來,抽著鼻子向花娘子告了聲罪,便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福東萊目送著桃香的身影遠處,方才淡淡地道:“花娘子有甚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那花娘子難得一副正經的樣子,盯著她眼神複雜,聞言更是媚聲一笑,慵懶地往福東萊坐著的高背大椅一靠,一身軟骨頭似地坐在扶手處,兩隻手便跟水蛇般勾搭過來。
福東萊板著臉,啪的一聲便將這兩條水蛇打了出去,冷言道:“有話好好說。”
“真真是無趣!”花娘子又嗔又惱地白了她一眼,扭了把柔軟得令人不可思議的腰肢,又軟骨頭似地扒了椅背懶懶地靠了過去,側盯著她。
福東萊不悅地皺了眉,那花娘子靠得如此之近,溫熱的氣息吹拂側,著實是難受。
“我就說哩……”那花娘子忽然開口,“有些人是真愚,有些人,可是裝愚。”
福東萊心下一怔,也不敢側頭,隻是竭力淡然地道:“恕在下愚蠢不堪、愚不可及,聽不明白花娘子說什麼。”
“好罷好罷,你還記上仇哩。”花娘子嬌笑著柔若無骨的手便輕點上她的額著,嗔道:“真真是冤家!”
福東萊汗毛迎風豎立,忍住惡寒,壓下直抽的嘴角,啪地一下又打開那花娘子在自個額上流連不去的手。這位花娘子,該不會是對女人感興趣罷?
“哎唷哎唷,你可真下得去手!”花娘子鬼叫著收回手,揉著被福東萊打紅的手背,滿眼哀怨。
再跟這花娘子呆下去,她可會被惡心死,“花娘子若是無事,不如及早去向聽風姑娘交差?”
“冤家,你還趕我!”花娘子又嗔又惱,若非是顧忌著福東萊手下不留情,那兩條水蛇般的手臂,可是又要纏繞上來。
福東萊一臉淡漠,側了頭瞧她。
花娘子收了笑,亦正了色,托著下巴瞧她,歎了口氣,“真是可惜了。”
福東萊挑眉看她,不語。
“該是說你聰明呢?還是傻?”花娘子兀自搖頭歎息,一臉高深莫測。
“自是愚不可及……”福東萊低聲道,似在自語。
花娘子盯著她瞧了會,撫著下巴忽然道:“我正好缺個押寨相公,待會兒金玉那小妮子來了,我倒想跟她把你要了去。”
福東萊瞪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道:“我對老女人不感興趣。”
“哎唷,你這個冤家!”花娘子捂著胸口作西子捧心狀,“聽風那小丫頭片子胡說著哩,你瞧瞧奴家這臉,可風華正茂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