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有北方雪都之稱。每年冬季,街道兩側隨處可見冰燈還有附近居民堆起的雪人,手法不專業但煞是有趣,頻頻吸引路人們拍照留念。h市冬季很冷,一、二月最低可達到零下三十多度。愛美的女孩子在如此季節煞費苦心地打扮自己,而必要時可以不要溫度。
也有像方湘這樣,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衣棉褲羽絨服,頭上戴著帽子圍巾口罩,全身上下隻有露著一雙眼睛。
從遠處看,即使是方媽媽也不敢肯定那一團就是她閨女。方湘是獨生子女,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生意人。家裏雖不大富大貴,可也奔了小康。
方媽媽認為自己女兒就是一個乖寶寶,從上幼兒園開始就沒讓她操過心,適逢遇見親戚鄰居總要誇讚一番。
初中時候,方媽媽說:“方湘啊,你要爭點氣啊,不要隻顧著玩,你得好好學習考上好高中知道嗎?要不然長大了沒飯吃啊。”
方湘聽話地點頭,不再整日和朋友出去玩,隻是開始宅在家裏玩洋娃娃。
高中時候,方媽媽說:“方湘啊,你可不能早戀啊,多耽誤學習啊,等你到了大學什麼樣的找不到?現在你可得抓緊時間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後隨便你怎麼玩我都不管你!”
方湘羨慕學校裏一對對情侶,一起吃飯,傍晚在宿舍樓下甜蜜恩愛難舍難分。方媽媽就像念咒一樣在她耳邊念叨不停,最後她實在無奈,把對愛情所有寄思全部轉移到小言,看到故事裏男女愛得肝腸寸斷,她直想仰天長嘯:把女主虐得更慘烈些吧!
經鑒定:這孩子思維不正常!
方湘在學校選修會計,當初在報考誌願上,方爸爸和方媽媽表現很大的分歧。
方爸爸:“女孩子嘛……當教師!犧牲自我,照亮下一代!”
方媽媽堅決反對:“犧牲什麼?犧牲是警察該做的,要我說誌願選會計,老了還可以賺錢!”
方爸爸想要再次和老婆理論,方媽媽虎著一張臉表示,“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我讓你以後沒飯吃!”
方爸爸頓時沒了意見。
方湘:“……”
2003年10月16日:
下了兩場大雪,天氣轉暖回升。吃過午飯,方湘從公寓裏出來,陽光暖暖,照在身上剛剛好。
涼亭種了幾棵鬆樹,白雪稀鬆落在樹枝,似是一層點綴。學生在兩旁奮力地揮舞著鏟橇,表情卻是一臉麻木。
路麵積雪深厚,最深處有七八厘米。南方同學起初看見大雪煞是興奮驚奇,紛紛拍照上傳與大家共享,後來雪下得越來越頻繁,清雪任務越來越重,興奮就變成了痛苦。
柏油馬路平整幹淨,不見一絲白,她大步往前,心情好的不得了!
一教裏人頭攢動。
男同學一改往日邋遢,頭發一絲不苟打上發蠟,領帶係得板板正正,皮鞋鋥亮。
女同學穿白襯衫黑西服,一雙黑高跟鞋顯出腿部線條修長,襯衫領口微開,露出性感的鎖骨,頭發高高盤起,眼睛明亮有神,兩腮微紅,都正襟危坐等著主考官來叫他們麵試。
方湘低頭瞧瞧自己的裝扮,實在是突兀奇特。
風衣牛仔褲短靴,唯一與她們一樣的是她也盤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