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見過這樣一雙眼睛,充滿仇恨,充滿疲倦,充滿認真與抱負。
或許正是自己擁有這樣一雙眼睛,周茉昕才會喜歡同款眼睛的樸謙墨。同樣漆淒的眼同樣仇怨的心。
從小不在溫室甚至可以說是荒蕪之地長大的花朵,要麼表麵善意極其具有你預料不到的心裏陰影麵積,要麼心有餘悸成為刺蝟連擁抱都會刺傷人,或許還有別的選擇,但畢竟聖母千萬有一,且不出現在我們的故事裏。
蘇鬱走了,最後也沒能得到樸謙墨的原諒,一早乘飛機去美國了。
我們來說說樸謙墨吧,他的爸爸媽媽去世後,自家伯伯接管了樸氏,最初伯伯一家還對他不錯,可越來越多的時間過去,虛偽的麵具一點點褪去顏色,樸謙墨和他們住在一起,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虛偽客套學會了世故圓滑學會了八麵玲瓏,卻倦於這學到的一切。
話說上帝真真是給了樸謙墨一附好皮囊,無比精致的臉龐五官,最亮眼的當屬一雙星光眸,漆黑的背景,閃現靈星的光點,深邃有些神秘,像夜空像星海。
初上高中時,樸謙墨初見邊木落。其實最初他錯認木落為蘇鬱,不過當時他也不知道害自己失去父母的是邊木落還是蘇鬱,他隻是清晰的記得這個麵孔,卻不知這樣一點不大眾的臉還能同時出現兩張,美則美矣,卻於他是禍水。
高中第一個學期,樸謙墨用盡一切方法離木落遠遠的,木落好像後來也察覺了什麼,隻是覺得莫名其妙,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怎麼會讓他如此討厭自己?後來的一個學期,換了個脾氣古怪的語文老師,身為語文課代表的木落在老師的要求下要聽全班30個人背誦一篇宋詞,且要一一記錄,最後排查出沒有背過的同學叫家長。
最初的樸謙墨一點都不想靠近邊木落,可他無可奈何,叫家長嗬,他有家長嗎?
輪到樸謙墨背的時候,近黃昏,天陰沉沉的,教師中的光線僅靠燈光維持,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開始吧”帶有溫度的柔和女聲傳入耳中,即使前麵不少人背過了,即使他是最後一個,她也沒有絲毫不耐煩。
可這樣的聲音偏偏引得樸謙墨的厭煩,這樣不帶一點愧疚的聲容,讓他想要抓住她的手腕義憤填膺的問:''你可是不覺得有絲毫愧對我的父母?''
久久不見樸謙墨出聲,木落微微抬頭看向他,不知何時櫻色唇微張,露出兩部分的小牙,本就明亮的眼睛迎著吊燈更像是蕩漾著漪漪水波,那一刻樸謙墨真的不相信這個女孩是虧欠了自己。
“如果說你是海上的煙火,我是浪花的泡沫……”這是《追光者》,也是木落的手機鈴聲,不應景的響起。樸謙墨以為邊木落伸手去書包裏掏什麼,是要接電話,沒想到她拿出了櫻桃小丸子殼的手機,掛斷了。
“沒事,你背吧。”木落淺淺衝他笑笑。
陰沉沉的天早已風雲大作,剛邁出教學樓的兩人活脫脫成了落湯雞。
樸謙墨迅速從包裏拿出一把傘,扔給木落,自己飛奔入雨中。
兩年前,樸謙墨的父親開車為不撞到突然出現的女孩,急轉彎碰在大樹上,這車上的唯一幸免者樸謙墨被甩出車外,女孩當時嚇呆了,一時間的四目相對很快以女孩的逃脫為終,樸謙墨這輩子都忘不了女孩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每一個動作和神色。
雖說邊木落長了一張幾乎一樣的臉,卻好像不是那人,她柔和的稚氣像個孩子,與那人不一樣的是長了張櫻色小嘴,下巴上若隱若現的天使溝也是那女孩不曾有的。邊木落的櫻桃小丸子手機殼時不時回蕩在樸謙墨腦海中,與兩年前那人的大紅色手機殼完全對不上號。手機殼可以換,可一個人的心脾愛好真的那麼容易逆轉嗎……
後來樸謙墨好似和往常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什麼,隻是兩人不知道從何而起成為了很要好的朋友,升高二的時候,也一起選了文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