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書?地理誌》謂:“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種蟲,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餘一種存者留之, 蛇則曰蛇蠱,虱則曰虱蠱,行以殺人,因食入人腹內,食其五髒,死則其產移入蠱主之家。”
萬蠱之皿,在中國古代典籍中,又被稱為“萬蠱之器、萬蠱之巢、萬蠱之盆”等等,而暴虐無度的商紂王發明的“躉盆”,就是萬蠱之皿的根源出處。
“你太累了,所以腦子裏才有那麼多怪想法。那些跟蠱蟲有關係的難題,自然會由五毒教何家的人來處理。”丁峻回答。
他故意輕描淡寫地化解方晴心中的憂慮,是不想令她越陷越深。司琴身上的詭異之處頗多,但若想保全嬰兒,首先要保全孕婦,不能讓司琴發生意外。
“好吧,但願你是對的。”方晴無奈地點頭。
丁峻遠眺暮色中的托林寺,迦薩殿傲然矗立,令所有土林相形見絀。
他知道,那個大殿分為內、外圈。內圈包括中心大殿和四座小殿,中心大殿呈四方形,供有主體壇城和如來佛像,四周有回廊與四座分殿相連;外圈包括十六座殿堂,中間殿堂建設有轉經道。外圈的四角還建著四座高十三米的紅磚塔,平措傑布的藏經閣就在西北角紅磚塔的旁邊。
在藏族曆史上,托林寺的地位舉足輕重。寺廟在11世紀初由古格王國第一代王德祖袞的長子益西沃始建,作為古格高僧、西藏佛教後弘期著名譯師仁欽桑布(958~1055)譯經授徒的場所。1036年,古格王沃德及其兄絳曲沃從印度迎請曾任那爛陀寺、超岩寺首座阿底峽(982~1054)進藏,住錫托林寺講經著述,弘傳佛法,寺廟也隨之擴建,初具規模。1076年(藏曆之火龍年),在古格王讚德支持下,在托林寺召開了法輪大會,當時衛、藏、康等地區均有高僧前往參加,史稱“火龍年大法會”,漢文史書稱“丙辰法會”,成為西藏佛教盛事。由於阿底峽大師的住錫和火龍年大法會的召開,使托林寺蜚聲全藏,成為中世紀西藏名寺。
能夠在本寺跟隨高僧修行密宗,方晴的身份也絕沒有那麼簡單。
從那兩把短槍的造型上,丁峻想到了一個身在尼泊爾的大人物。據說,那人深居簡出,過著半隱居的生活,已經很少跟外人聯絡。但是,他的傳奇故事卻一直流傳人間,被年輕一代奉為偶像。
“在想什麼?為什麼一直看這兩把槍?”方晴低聲問。
丁峻一笑:“沒猜錯的話,兩把槍原先的主人應該是被稱為‘亞洲之鷹’的遊俠羅開,黑曜石是他從南極三百米凍土之下取得,成分獨特,與地球上其它黑曜石有著明顯區別,全部體積僅有成年人拳頭大的那麼一塊。昔日有阿拉伯富豪出價五千萬英鎊求購這塊寶石,卻吃了閉門羹。沒想到,時隔多年,它已經被解剖開來,作為你短槍上的裝飾物。”
方晴大大方方地把槍遞到丁峻手上:“隻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東西,請丁先生過目。”
關於“亞洲之鷹”羅開的傳奇事跡,已經被某位香港小說家翔實記錄,刊發出書,成了華語讀者爭相傳閱的經典。撫摸著黑曜石槍柄,丁峻不由自主地再次追憶那隻自由翱翔於亞洲天空的飛鷹。
曾幾何時,羅開亦是丁峻心目中的第一偶像,欽佩得五體投地。
“家兄碰巧跟羅開先生有點交情,所以他就把黑曜石送給我,當做十八歲成年禮的紀念品。”方晴又說。
“令兄不會是‘亞洲山王’方千騎吧?”丁峻長歎一聲。
“不好意思,那正是家兄。”方晴微笑起來。
方千騎與羅開,正是亞洲黑白兩道最著名的兩大遊俠。羅開名聲稍大,但他畢生欽佩的隻有一人,就是方千騎。
方千騎最擅長盜墓,尤其是山中古墓、寺廟寶藏。據說他有一雙天生的“尋寶眼”,到達某座大山後,稍加端詳,就能判斷出山中有沒有寶物。
“失敬失敬。”丁峻苦笑,雙手捧著短槍,交還方晴。
“家兄目前已經是半退隱的生活狀態,常常說,老一代應該及時退出,給年輕人一些機會。這是人類繁衍生息的原則,放之四海而皆準。我曾聽他說起過你,雖然你們並未謀麵,但這並不妨礙他欣賞你。等這裏的事結束了,我想邀請丁先生去尼泊爾加德滿都,給你們創造一個促膝長談的機會,定會成為美談。”方晴並不自傲,仿佛黑白兩道眼中的“亞洲山王”亦不過是尋常人,不值得往自己臉上貼金。
丁峻感歎地回答:“那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
他們又做了一陣,剛要起身回寺裏去,身後大路上煙塵滾滾,竟然又是阮風。
“喂,兩位俊男美女,有沒有興趣參加我的燒烤晚會?托林寺吃素,我這邊吃肉,還有烤魚、烤蝦、烤螃蟹、五花肉、雞翅膀……”阮風從車窗裏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