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一種結構——如果沒有‘全能候鳥’係統,任何人都發現不了那些隱藏的階梯,因為它們是完全透明的。”薩曼莎解釋。
從圖上看,由風洞直線西去五公裏,同時下降約一百米至一百五十米,就是那階梯路線的盡頭。
林軒沒有多問,靜靜地在腦海中回憶那風洞的樣子。
人類的視覺和思維都是有惰性的,走到風洞邊緣,看到腳下是雲霧繚繞的絕壁,理所當然回想到“絕路不通”,下意識地折返。
他深深佩服俄羅斯的高科技,對於“全能候鳥”的先進性更是感到吃驚。
據他所知,德國、英國、美國的光學儀器製造技術占據了全球前三,在這個領域中,俄羅斯連前十都排不進去。可是,以上三國隻擁有建造與“全能候鳥”近似機器的理論,卻連一個雛形都研發不出來。
自古以來的俄羅斯盤踞北極圈一帶,低調潛行,外人根本不了解這些北極熊一樣的高手們,所以往往低估他們,以為俄羅斯還停步於重工業、重汙染年代,科技水平至少落後於美國三十年。
“嘿,林軒,在想什麼?”薩曼莎久久看不到林軒的反應,忍不住有些詫異。
“我猜,‘全能候鳥’是采用了全球最尖端的‘冷成像’技術,才發現了這些神秘的階梯,是嗎?”林軒試著分析。
“熱成像”的概念已經被世人所熟知,而“冷成像”則屬於另一種高端領域,很多人聽都沒聽過。
薩曼莎略顯驚訝:“沒錯,正是‘冷成像’技術,你知道這方麵的東西?”
林軒搖搖頭,不想賣弄自己的淵博知識,隻是極為低調地回答:“我不太懂,但我看過一點點跟‘全能候鳥’有關的資料,該資料的作者是2009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高錕先生。
薩曼莎“啊”了一聲,立刻追問:“你對高錕知道多少?”
林軒不想多談:“那是另外一個話題了,我們還是隻談眼前的事吧。”
薩曼莎雙手下垂至腰間,下意識地做出了拔槍的動作。
林軒故意裝作看不見,眼睛盯著電腦屏幕。
“嘿,林軒,你到底是什麼人?”薩曼莎的語氣漸漸變得冷漠起來。
“那不重要。”林軒有些倦了,拿起一個紙杯,去保溫壺中倒水。
這頂帳篷僅有五米長、三米寬,不是個適合打鬥衝突的地方。而且,他剛剛看到了萬隆寶師和巴爾杜爾的死亡慘狀,不想跟任何人動手。換句話說,他厭倦甚至憎惡死亡,隻想靜下心來,坐一坐,想一想,冷靜冷靜頭腦。
“嘿——”薩曼莎又叫了一聲,雙手扣住腰帶,外套之下,已經凸顯出兩把短槍的輪廓。
她是一個身手矯健的女孩子,由外表可知,一定修行過高水平的技擊術。
“怎麼?”林軒倒了半杯水,慢慢轉身。
剛剛倒水過程中的十幾秒,他故意將半個後背賣給對方,一來是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敵意,二來是故意露出破綻等待薩曼莎發難。
他是一個很冷靜、很低調的人,靜若處子;同時,他又是一個追求簡單明了、一擊必殺的人,動若脫兔。
十幾秒鍾,足夠讓他輕鬆地殺死一個人幾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