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姓女孩?那隻不過是她的化名,其真實姓名應該是南造雲子。”林軒腦中所思考的內容已經跟魔術師同步,對方說起什麼,自己一定就能接著想到。
“是啊。”魔術師點頭微笑,“那個女異術師的名字的確就叫南造雲子。”
二戰之中,日本皇室、軍部、諜報機關的女性高手層出不絕,而其中最為犀利的兩人莫過於川島芳子與南造雲子。前者之所以排名壓倒後者,隻是因為前者有著滿清皇室血統,身份極其特殊。如果論及智慧、戰鬥力、貢獻度,南造雲子絕對是在川島芳子之上。
“繼續說下去。”林軒提醒。
“當時,南造雲子向在場的異術師講了中國遠古神話‘女媧補天’的故事,用神學與玄學的力量,解釋了他們探測到的‘青天決口’詭異征兆。離開喜馬拉雅山脈絕頂之後,她又趕回動靜,麵謁天皇,述說了該異象。在她的鼓動下,天皇才堅定了侵華的決心,下令軍部做好開戰準備。曆史記載,南造雲子師從著名日本間諜土肥圓,為日本侵華的情報搜集工作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直到今天,她的發現仍然具有相當重要的意義,能夠促使人類正視發生在喜馬拉雅山脈絕頂的一切。”魔術師描述南造雲子時,臉上不自覺地露出欽佩之色。
資料記載,南造雲子1909年出生於上海,死於1942,是日本侵華期間直屬日本大本營的特工人員,有“日本第一女間諜”之稱。其父親南造次郎亦是一名老牌間諜。可謂“家學淵源”。
追溯其曆史可知,南造雲子在少年時代就已精通射擊、騎馬、歌舞等,13歲時被送回日本神戶間諜學校學習,學習漢語、英語、射擊、爆破、化妝、投毒等特工技術。其間,侵華間諜頭目土肥原賢二對其相當賞識,並專門對她進行了特別訓練。4年後,南造雲子畢業,並被派往中國,1929年調往南京,化名“廖雅權”,以失學青年的身份作掩護,打入國民黨政府國防部湯山溫泉招待所當招待員。她能歌善舞,妖媚迷人,憑色相勾引了一批國民黨高級軍官,竊取了許多中方的重要軍事情報。比如她竊取了上海吳淞司令部給國防部的擴建炮台的軍事設施報告,後來日軍進攻上海時,很快根據這一情報將要塞摧毀。後來,她曾因黃浚案被捕,後買通獄卒逃脫,在上海參與組建76號魔窟,最後被軍統特工暗殺。
“看得出,你對南造雲子的結局充滿遺憾?”林軒問。
他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一旦發現了魔術師的情緒異樣,立刻聯想到更深遠之處。
“沒錯。”魔術師坦誠地點頭。
“你和南造家族之間莫非……”林軒毫不放鬆,馬上提出自己的疑點。
“林軒,咱們先撤下去吧?”田夢連續射擊之後,仰麵向上,大聲懇求。
她隻有一支長槍,要想抵擋雪穀中十幾人的進攻絕無可能。
“他們有他們的目的,不在於開槍殺人!”魔術師轉頭,向田夢解釋。
“子彈不長眼睛,子彈不長眼睛!”田夢不看魔術師,隻是仰望著林軒。
“我去,先解決矛盾再說。”林軒手搭欄杆,輕輕一躍,便落在雪地之上。
“給你這個!”魔術師揮手,那朵火苗長了眼睛一樣,輕飄飄地落在林軒肩上,隨即化為一縷青煙,嫋嫋散去。
刹那間,林軒感覺自己的心又開始勃勃跳動,那種暢快、喜悅的感受,宛如劫後重生。
“接著——”田夢反手拔槍,將那支帶著消聲器的短槍拋向林軒。
林軒接住槍,有一刹那間的迷惑。
這支槍就是在他的夢魘中射殺刺客的那支,他由槍身重量判斷,彈匣中已經缺少了兩顆子彈。也就是說,田夢在他的夢魘中射殺刺客,用掉了兩顆子彈。
“那是夢嗎?田夢印在我唇上的吻也是夢嗎?到底哪裏是夢、哪裏是現實?”他掂量了一下那支槍,一捋頭發,暫時撇開那些困惑,矮下身子,由雪穀最低處弧線前插。
天氣極冷,積雪在低溫下凝結為鬆散的冰晶,每次踩上去,冰晶碎裂,發出一陣陣喀嚓喀嚓的輕響。
雪穀有深有淺,分布毫無規律,有些地方是完全懸空的,稍有不慎滑跌下去,就會墜入萬劫不複的冰川裂縫中。
林軒的衝刺速度極快,在抵達第一名狙擊手麵前時,對方曾經連開兩槍,都被林軒所采取的蛇形前進方式避開。
“別動。”林軒的槍口頂住對方額頭,用俄語低聲警告。
狙擊手穿著白色的防寒羽絨服,除了麵部之外,全都嚴密地包裹在衣服裏。唯有如此,才能長時間潛伏於低溫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