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開離開了休息室,房間裏,隻剩下大金牙和獨眼光頭了。
獨眼光頭帶上了眼罩,歎了口氣,說:金牙先生,咱們日夜和鬼神打交道,早就該明白,鬼神不可怕,人心最可怕了,咱本來也沒打算廢了你,隻想把你扔到荒郊野嶺,讓你自己滾回去也就算了,但李老板既然下了死命令,那就別怪兄弟無情了。
獨眼光頭控製著大金牙,出了酒店,兩人上了一輛“桑塔納”。
車子開到了大金牙來宏明大酒店之前的酒吧後麵,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黑夜籠罩了這個城市。
那酒吧的後麵,是一塊荒地,獨眼光頭控製大金牙,走到了荒地上。
獨眼光頭又自顧自的說:我這人膽子小,惹不起你們東北陰人,所以得動點腦筋讓你死,我就給你模擬個現場吧,來,往那石頭上麵撲,一定要用左邊的胸口,碰撞那磚頭的棱子,撞!
他一說完,大金牙像瘋了一樣,直接撲倒在那塊水泥磚頭的棱子上,用左胸撲的。
大金牙體重大,直接撲倒,力量非常大,左胸和那棱子一撞,直接撞出了一道“哢嚓”的聲音。
撞完之後,大金牙的腦袋也不聽使喚,在身體受到力量反彈的時候,後腦一下子磕在了另外一個小石子上。
獨眼光頭低下頭,檢查了一下大金牙的身體,發現大金牙的左胸,已經凹了下去。
左胸的骨頭,平常用來保護心髒,那骨頭往裏對折,骨頭的斷裂口會把心髒刺破。
現在大金牙的左胸,凹下去了很多,心髒估計都紮成對穿了,即使送到醫院,那也必死無疑。
獨眼光頭見了,笑嗬嗬的從身上拿出了一瓶小瓶裝的白酒,打開酒瓶的蓋子,直接把白酒灑在了大金牙的身上:嘿……你的死,可跟我沒關係啊,你是自己喝多了酒,然後發酒瘋,來了這塊空地,不小心撲倒在地,結果一個把左胸磕在了磚頭上,磕死了的,是你自己作的孽。
我聽到這兒,想那獨眼光頭的心思,真是狠毒,一個醉漢,出現在酒吧的空地後麵,身上除了撞石頭的傷勢,再無明顯外傷,估計是個人,都會把大金牙的死往獨眼光頭剛才說的那個方向上麵靠吧。
獨眼光頭倒完了酒,裝上了酒瓶子,開著桑塔納離開了。
要說大金牙真是命不該絕,獨眼光頭才走了沒多久,來了一對野鴛鴦,準備在這塊空地調情幹野炮的。
那野鴛鴦裏的男人,也是喝多了,拉著酒吧妹東倒西歪的走著,剛好走到了大金牙的邊上,被大金牙的身體給絆倒了。
那男人爬起來對著大金牙就踢,一腳踢過去,大金牙的嘴裏,流了一大口血,當時就把那男人的酒給嚇醒了。
那人連忙扛著大金牙,去酒吧的門口攔的士,把大金牙送到了醫院。
大金牙也保下了這條命。
等大金牙講到了這裏,他徹底醒過來了。
他對我和趙長風他們狂吼:我特麼的想起來了,我特麼的全部想起來了,這個酒店的老板李達開……就是個畜生……這個酒店裏,那個十九樓的凶靈,原來是李達開借我的手,養出來的“火種凶靈”,我草他媽的,這個仇不報,我就不叫大金牙。
大金牙現在氣憤十足,先拿李達開的產業發怒,他抓起酒店裏的一個茶杯,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扔完了,大金牙又說:當時那個醫生跟我說,說我的後腦勺,挨過撞擊,所以顱內血管突然受到刺激,顱內壓身高,導致的腦溢血,我一直都以為我是去酒吧嫖.小姐搞出來的事呢,結果不是……醫生還說我的胸口骨頭,是特麼被人打的,我去他麻痹的,都是那獨眼光頭和那李達開搞出來的,我日.他大爺。
我有些不明白了,問大金牙:老金,我感覺很玄啊,當時你左胸的骨頭都折了,應該紮穿心髒了才對,怎麼活過來了呢?
“咋活過來的?你們看。”說完,大金牙一下扯開了衣服,露出了胸膛。
他的左胸,有一道手術縫合的傷疤。
他抓著我的手,悟在他的右胸上,我竟然在他的右胸上,感受到了強勁有力的心跳。
大金牙說:我特麼是個天生的鏡像人,內髒和正常人的方向,是反的,所以我的心髒,長在右邊,不是左邊,才躲過了這麼一劫,撿回了一條小命。
原來是這樣?
我真是為大金牙捏了一把汗啊,要說我也知道,有些人的內髒,確實和正常人的方向,是相反的,醫學上叫“鏡像”,這種人很少,比例很低,想不到大金牙就是。
當時那個獨眼光頭並不知道大金牙的身體秘密,所以安排了那麼一個局,要讓大金牙死於“正常範疇”,結果因為大金牙是鏡像,功虧一簣。
不過,大金牙雖然撿回來了一條命,但因為被攝魂,也可能是因為後腦撞擊,導致失去了給李達開出陰的記憶,所以,一直讓李達開自在逍遙的活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