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拉胡亂的念著一些什麼。
我問大金牙:老金,喬拉念什麼在?
“鬼知道念什麼,不過我估計,她說的這是鮮卑語吧。”大金牙說。
接著,他還告訴我,說鮮卑族有自己的語言,但沒有自己的文字,所以,鮮卑族滅亡之後,會說鮮卑語的人,越來越少。
沒有文字的傳承,光靠嘴對嘴的傳,很難把一門語言,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到現在,全中國會講鮮卑語的人,隻怕比大熊貓還稀有了。
喬拉念著鮮卑語的“碧水謠”,我們身邊的水,都向喬拉湧了過去,剛剛湧到喬拉的麵前,那水,又開始氣化。
她和小蝶所在的房間裏,當真是雲蒸霧繞的。
喬拉吸引的水源,對抗著養鬼陣激發出來的小蝶身上的大火。
雖然小蝶身上的火勢很猛,但挨不住喬拉的水源,源源不斷的供給。
一番水火之交後,小蝶身上的火勢,越來越弱,越來越弱,一直到熄滅的狀態。
在小蝶身上的火剛剛熄滅的時候,喬拉猛的站了起來,再次吹動笛子,發出一聲極其尖銳的聲音。
已經湧向了喬拉的水源,全部退了開去。
再看小蝶腳下的血池,已經徹底消失得無影無形了。
“搞定了。”我有點高興的說。
的確是搞定了,我看見喬拉站起身,一隻手伸向我:十五萬,記得,千萬不要耍花樣。
此時的喬拉,額頭上濕漉漉的,和剛才的模樣,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她的身上,似乎因為水的存在,多了一分靈氣和淡然。
我點頭,說你的錢,我一分不少。
然後我在水裏大跨步,走向了小蝶,問小蝶:你的養鬼陣,已經徹底給你剝開了。
“恩!”小蝶點點頭,指著背上的喵喵,對我說:是時候帶喵喵走上黃泉路了,我也能上黃泉路了,這些年,我在這個酒店,實在太罪惡了,也見識到了太多的罪惡。
“酒店罪惡嗎?”我問小蝶。
小蝶說酒店是最罪惡的地方,表麵上十分光鮮,實際上,隻有她才知道,這個酒店,到底有多麼肮髒。
她說酒店在一天的任何時候,都有苟且在一起的不貞男女、數不清的皮條客,到了晚上,會有許許多多的妓.女來酒店裏拉生意,或者在妓.女嫖.客外麵商談好了生意,在酒店苟合。
在酒店裏,還有聚眾吸毒的家夥們,他們圍在一起,通過煙霧,交出了自己的生命。
也有各種犯罪分子,開一個包間,在裏麵商談著將要去哪兒實施下一個計劃。
酒店這種地方,天天有男人騙女人,也有女人騙男人,有男人害女人,也有女人害男人,他們穿著光鮮的外衣,一進酒店的客房,脫掉外衣,露出內心最肮髒的東西。
她在酒店呆了十六年,可以清楚的知道每一間客房的每個日日夜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她感覺到惡心……十分惡心,就想早早的離開這裏。
小蝶對我抱拳:謝謝招陰人,這一刻,我總算可以離開了。
說完,她一隻手,掐住了喵喵的脖子。
喵喵的臉色,開始變得扭曲。
我們所有人都轉過了身,都知道小蝶下一刻,要殺了喵喵。
我們可以管,有能力管,但卻不願意管……喵喵害死了十六年前七十多個人,如果她的罪行被揭發,按照法律,也應該死。
所以,我們選擇不管……這是喵喵必須承擔和接受的後果。
過了三四分鍾,當我們聽不見喵喵的喉嚨裏發出任何聲音之後,我們才轉過身,此時喵喵的身體,躺在小蝶的腳下。
小蝶一伸手,從喵喵的身體裏,勾出了一隻靈魂,她和喵喵的鬼魂,肩並著肩,要離開酒店。
我喊住了小蝶:小蝶……你別忘了,我幫你脫離養鬼陣,你要教我一個——能殺了李達開的辦法。
李達開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人。
在現在這個社會裏,一個有錢的人全身而退的殺一個沒錢的人,有的就是辦法。
可是一個沒錢的人殺一個有錢的人,縱使能殺,後患無窮,大多數時候,都要以命抵命。
小蝶笑了笑,說:忘記這一茬了,差點就走了。
她問我,你知不知道李達開有個兒子叫李明富。
我搖了搖頭,我隻知道李達開是一個非常非常有錢、非常非常惡毒的人。
小蝶對我說:李明富今年讀高中,在上海最好的高中讀書,是李達開三十五歲時候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