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走到小區樓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回頭,狠狠的瞪著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她怎麼突然回頭啊,這還挺讓我尷尬的,好在她隻是詢問:李先生,隻要是關於“髒東西”,你都能搞得定?
這叫什麼話,我立馬胸脯拍得啪啪響:隻要跟“髒東西”挨邊的,我必然搞得定,不然我憑什麼吃這口飯。
她把眼睛眯成月牙,表示知道了,轉身又走。
但我卻喊住她了:黃妹妹,停一下。
她回頭,狐疑的看著我。
我指著她的胸前一吊墜,問這是她什麼時候買的。
那吊墜有一“脈動”瓶蓋大,三角形的,邊緣虎牙交錯,是一塊“皮子”。
見麵的時候,我都在關注她的身材,沒有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剛剛她回頭,我才注意到。
黃馨聽我問到“皮子”,立刻臉色不自然,抓起吊墜往衣服領口裏塞,冷著臉說這是她家傳的東西,從小就戴在脖子上,具體這皮子吊墜代表什麼意思,她也不知道。
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沒跟我說實話,但我不可能繼續咄咄逼人的問,就假裝不知道,笑笑,說繼續走。
其實我心裏有個估量,這吊墜,沒那麼簡單--它不是一塊普通的皮子,而是人皮。
任何皮子都沒有人皮細膩,沒有人皮有那麼清晰的紋理。
我猜黃馨如果撞到什麼髒東西,八成和這人皮吊墜有關係。
可惜我猜錯了--那塊皮子真心是人皮,但真正請我辦事的人,並不是黃馨,而是黃馨的閨蜜成妍。
成妍和黃馨住在一起,人屬於很風騷的類型,她一見到我,就左一個哥哥,又一個哥哥的喊我,邊喊還邊扭擺著熱辣的腰肢,聲線也誘惑十足。
“哥哥,剛才我想下去接你來著,可眼妝沒畫好,見不得人呢。”
“哥哥你做,我給你添水。”
“哥哥,可把你給盼來了。”
她跟我甜言蜜語的時候,黃馨已經回自己房間了。
我靠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問成妍最近出了什麼事情。
一問到這個,成妍頓時變了一幅顏色,臉上浮現驚慌失措的表情,一下子拱到我身邊,側坐在我邊上,說她最近老做一個夢。
我問她做的是什麼夢。
成妍說她最近老是夢見到了一個墳場,墳場裏有一穿著壽衣的老太太在燒紙。
在夢裏,成妍圍著老太太一圈又一圈的走,可始終看不見老太太的正麵。
然後……。
說到這兒,成妍打了個哽,沒有繼續往下說。
我問然後呢?
成妍攤手,說然後記不得了,隻知道接下去的“感覺”非常恐怖,可細致的夢境非常模糊。
我抬著眉毛,打量著成妍,真別說,通常“撞邪”的人,印堂處有團若有若無的黑氣,成妍的眉心印堂處就有。
我從雙肩包裏掏出一個裝眼藥水的小瓶子。
成妍小心翼翼的問我這是什麼,同時好奇的拿在手裏把玩。
我告訴她這是牛眼淚,抹在眼睛上,有破妄的效果,能夠看見平常看不見的東西。
本來成妍還捧著小瓶子坐看右看,聽我說得這麼邪乎,連忙把牛眼淚放在桌上,然後那紙巾擦手,想來有點心理潔癖,不願意接受一些重口的東西。
我抓過小瓶子,扭開蓋,倒了一滴藥水在掌心,然後輕輕的搖晃著手掌,讓牛眼淚均勻的在掌心裏散開。
等散開得差不多,揮發到隻剩下淺淺一層半透明的膜時候,閉上眼睛,用手掌在眼皮上一陣猛搓。
待搓得眼皮子隱隱發熱的時候,我用力張開眼睛。
那一刹那,我看見成妍的肩膀那兒,多了一個狐狸腦袋。
狐狸像是趴在成妍的背上,探出頭,衝我嫵媚的笑著。
我立馬又閉上眼睛,也不知道那“陰祟”有沒有發現我。
等到眼皮子的熱意消失之後,我才緩緩張開了眼睛,問成妍最近有沒有碰過什麼狐狸,或者狐皮之類的東西。
成妍搖搖頭,她說自己對皮草非常反感的,而且對小動物也不怎麼感冒,要說碰到狐狸,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看看動物世界了。
我心裏說不應該啊,明明看到了一隻狐狸的陰魂,那成妍應該是招惹了跟狐狸有關的陰祟。
成妍見我默默不語,有些著急的問我:哥哥,我就是做個噩夢,不會真撞上什麼髒東西了吧?我可是很怕鬼的。
我正要出口安慰她,突然,黃馨很生氣的蹬出臥室,把臥室門摔得啪啪響,氣勢洶洶的說:成妍,你就說你夢的事,怎麼不把你晚上夢遊,模仿狐狸叫的事情說給李先生聽?
啊?搞了半天,這成妍還有事瞞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