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六公主在府裏等了您一天。”祁宇凡進門沒走幾步,傅管家已從裏麵急急的奔了過來,見他微微頷首,算是知道了。
管家忙不迭的又到了門口,便是準備接迎王妃,卻見門前再沒別人,“王爺可是一人回來的?”那守門的侍衛哀道,“可不是,連同去的黑甲軍也沒了影兒,哎,今晚又得多站些時辰了……”
“王兄,你說了酉時回的,早過了,”府廳中扶椅上的少女麵上雖是不滿,見他行色匆匆的也隻是衝他埋怨了幾句。
這丫頭,等不到他,還派了人來梁府送信,真是,祁宇凡在一旁坐下,“都這個時辰了,為何還不回宮?”看她竟乖乖的呆在王府一天,不曾出去亂跑,就知她肯定又在宮裏闖了禍,“來人,備車,”
門前的兩個下人一聽這話,撒開腳丫子欣然跑了。
“王兄,我就跟你這兒住著,不行麼?”她如此央求著,他也不讓,隻是了然一笑,“王兄幫你與他們說些好話就是了,”少女聽他一說登時急的跳腳,“誰說我闖禍了?我可是為了保護你才來的,”
真是稀奇,他什麼時候需要保護了?還是被她保護?祁宇凡擺擺手,便是想趕她快些回宮。
“我知道你受傷了,”少女被他推著卻是一個轉身就要來扯他的袖子,“讓我看看,”祁宇凡一時沒躲過,血跡斑斑的寸寸皮膚,露了出來,他的胳膊被她輕輕抬著,“王兄,還疼麼?”她小心翼翼的輕觸著那層薄薄的血痂,像是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再害他受苦。
“無礙,”祁宇凡拉下袖子離了她,覺得有些渴了,便是搶了機靈丫鬟送來替她降火的茶,喝了起來。
“這樣的傷哪裏會無礙?若不是見著祁宇軒偷偷派人送藥說是給你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自己府裏也能受傷,想來一定是你那位王妃幹的了,”
“這傷是我自己弄的,與她無關。”他一杯茶都涼了,她還在那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走吧,我送你。”祁宇凡起身已經走到門口,卻見她依然坐在那裏,不動。
“你就這麼護著她?”少女隻問了一句隻在那喃喃自語著,似乎有些傷心,他倒沒覺得這是護著她,看她那天的反應該是無意的,可被她這樣一問,便想著若是他們也知道了?
見他半天默不作聲,少女淩空躍起,一個空翻已經在廳前站穩了,背著他幽幽的說了,“你當真想不起來該送的是什麼,”待他想起來的時候她已是頭也不回的跑走了,遠遠的聽見一聲快馬的嘶鳴,終是靜了。
“沒創意,”某人淡瞥了一下他手中的東西,顧自走遠了,這已經是她第十二遍說自己沒創意了,創意是什麼,照她的說法要打破常規,他已經讓步了,跟她在一堆小攤小販中間轉悠,她還是嫌這嫌那,難不成要他兩手空空,送個空歡喜才叫有創意?
從前都是在她生日前一天送的禮物,這次是真的疏忽了,才會想好好補她一件,可照她這挑法,怕是連補償都要等到下次了,“你到底想不想幫我,還在這看風箏?”祁宇凡一把搶下她手中顛來倒去的蝴蝶,扔回了那攤麵。
“若不是看在你還關心妹妹的份上,我才懶得幫你,”瀟瀟白他一眼,抬頭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便轉身進了一家鋪子,來人一見她,自是恭恭敬敬的引到了後室,笑容滿麵的款待著,茶香飄飄,混著些糕點的甜香。
瀟瀟悠然一坐,快速的列了些東西給他,“半柱香的時間,該是夠得吧。”
“當然當然,還請小姐稍坐片刻,”隻見那人急急的捧了單子出去,不消多時,已帶了好些東西回來。
“小姐,您要的都備好了,麵粉,蔗糖,雞蛋,牛油,釀酒酵母,柑橘,蜜紅豆,您瞧瞧。”
瀟瀟滿意的點點頭,份量是對的,動作還挺快,看來娘光顧這家店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借你作坊半個時辰,沒問題吧,”
掌櫃的一手恭請著她,“小姐請隨意,”
眼見他們已把東西送進去了,既是幫他,自然不能讓他閑著,瀟瀟指著那自從進來不說一字隻是坐著喝茶的某人,把頭一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