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的愛駒,某人出得院落,就見一人領著它往東廂去了,如此一想,那件事也釋然了。
京城的白馬王子?他倒要瞧瞧是個什麼景象,當下搶過韁繩,本想順順它,但見它很不客氣的衝他粗粗喘了一氣。
“看來它不怎麼喜歡你。”不知何時出現的祁宇軒嘴角彎彎,得意的替他撫了撫雪白光滑的鬃毛。
怕是那晚被他追怕了吧,某人洋洋的想。
雲追與赤焰本是一處得來的千裏馬,脾氣秉性都差不多,隻是雲追的靈性,赤焰的耐力都各勝一籌,當年父皇賜予他二人,卻讓他們自己選擇各自的良駒。
相處不到幾日,對於祁宇凡的命令,雲追已經能快速做出回應,認人一說倒不常有,想來這小子是人馬共厭,若不然雲追怎會懶得理他?
隻聽一聲響亮清脆的口哨,手中的馬兒疾奔而去,在不遠處圍著一人轉了幾圈,緩緩的踏著步子,停下了,似乎是被某人掠走後受了很多委屈似的,反複在他身上蹭著,不願離去,祁宇凡隻得輕輕幫它捋了捋,對走近他的人淡淡道了一句,“有勞了。”
“王兄,你這是要去哪?”祁宇軒快步走來,一早不見月影,便知有事,幸好在他出門之前逮著了,他卻看向了那位不動聲色的一人,“孟公子可願一同前往?”
“如此便是我的榮幸。”孟柯一臉淺笑,樂意之至,待他得知了這位安王爺想去的地方,更覺有趣,爽快的幫他屏退了老頭子強加的侍衛隨從,三人一齊出了孟府,此時某人卻是在自己府裏不得脫身。
“你想住哪裏都可,隨公主高興,”就為了這件事她竟一直在這兒絮絮叨叨,剛想閃身而過,她一樣攔在眼前,“公主,你不讓我過去又是何道理?”
“嗯?我還沒好好逛過這兒呢,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陪我到處走走吧。”
他這樣子哪像是沒事的人?就算有一雙懇切懇請懇求的目光這樣盯著自己,也是不礙的,剛急欲將拒絕的話說出口,就聽得一聲清晰的悶響,是從那裏傳來的,海棠春塢。
“瀟瀟,”某人猛的推開房門,就被撲麵而來的滾滾白煙嗆得說不出話來,刺眼的厲害,逼得他隻得後退了幾步,兩人幹咳了一陣,聞得裏麵也有急促的喘息聲,有人嘩嘩的打開窗子,不多時煙幕開始散去。
“小姐,還是別弄這個了,”小桃扒著窗戶大口吸了幾下,總算把那些烏煙瘴氣給換了出來,便順溜的滑了下去,攤在地上,無奈對她家那位樂此不疲,非得整出結果的意誌堅定者勸道。
就見狼狽不堪的某人一骨碌兒從地上坐了起來,“不行,娘說過,失敗是成功之母。”一手握拳狀,兩隻亮亮的眸子掛在一張灰不溜秋的臉上,還閃著死心不息的賊光。
“那也是後母吧,小姐。”
祁遊樂見著這些,早已忍不住,捂著肚子笑的靠在了門邊,這什麼場景啊,風卷殘雲還是夥同搶劫,天災人禍都不敵這一室無顏以對。
東倒西歪的不說,還不知被什麼給轟的零零散散,七七八八,沾上了一層腐敗的碎渣,彌漫著古怪的味道,要是再加一尊應景的雕像,沒準兒會以為誰家供了一破廟呢。
剛才那小東西爆發的威力就差把屋頂給掀了,幸好這房子的建造技術準確無誤,所用之物真材實料,後期維護步步到位,才經得住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辣手摧殘,就是不知,還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