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院中立著的男子並不理他,顧自取下鴿子腳環裏的東西,忽的鬆了手,它便簌簌的向著晚秋澄淨的天,去了。
“嶽母大人的信?”
某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嘿嘿,我的意思是,你的嶽母大人,”祁宇軒忙訕笑道,他也是見他這幾日總是一副苦大仇深,悶悶不樂的樣子,才想逗逗他,“梁夫人怎麼說?”
想來他們該是走的很遠了,那晚王兄確定了瀟瀟在此之後,就報了消息去,卻是今天一早才得回信。
祁宇凡見他眼巴巴的瞅著,隻看了一眼就丟給他。
“三日現?是說她這幾天就會出現?”祁宇軒便是自說自話著,梁夫人的神機妙算他已經見識過,自是深信不疑,興奮道,“那,就是在慶典之上了?”
見他有了些了然於胸的小小喜悅,祁宇軒輕輕拍他,賊賊的戲謔著,“這下,王兄你可放心了。”
祁宇軒輕笑著把那東西捏作一團,使勁一嘣,像是連著自己這些天的憂慮,也一並散了,回頭卻見他又皺了眉,懷抱著歎了一氣,“找到遊樂了嗎?”
這搗蛋鬼自有不凡的身手,安全方麵倒是不必擔心,如今,已過了幾日,也是時候抓她回來了。
“沒有,不過,應該也沒出城,那老頭兒說的,”孟逍親口跟他保證了,他那乖孫兒絕沒幫著公主逃跑,也將她的肖像分了各處的城門和小道出口,黑甲軍不分晝夜的嚴密把守著,一直都沒有消息,想來她隱藏的方法也變高明了。
祁宇軒不禁摸了下額頭,似是覺得有些不好開口,“我聽落月說,你昨天讓他們一早去了那家鋪子,結果,”眼看某人麵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祁宇軒將手緩緩放下,嘴巴自是也識趣的閉上了。
兩人都在靜靜想著什麼,祁宇凡半晌後抬頭,眉頭仍是皺著,一雙眼睛瞥著那池幽靜的清水,幽幽道,“我曾與你說過,上次我府中曾來了一位高人,而後卻一直沒尋到他的蹤影。”
祁宇軒當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王兄,你懷疑那個人就是他?”
祁宇凡眼波流轉處,透著些惑然不解的惱怒之色,“昨天在煙雨樓既有人對我出手,可見瀟瀟並沒有落在她們手裏,看來那個男人,是有些來頭的。”
這個男人極為隱秘,幾次三番現身眼前他們卻至今未見他的真麵目,此人同月影交手也能全身而退,甚至帶著瀟瀟能一路平安的到了這裏,他的武功確是不在話下,又有著一夜之間造成空巷的財勢。
祁宇軒耐心思忖片刻,“一直在這城中?王兄,你說,會不會?”卻見他一個轉身,隻聽得那淡淡的話,“我已問過,這裏的名門大戶中是否有與之相符的人,他卻說,此事若是問他孫兒,會更清楚些。”
孟柯?那混小子,說不定他就是罪魁禍首,想他那一副悠然自得,不甚操心的死樣兒,某人就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