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柯正與易風商量著出城事宜,不覺,一人已穩穩於房前落下,一聲微妙的咳嗽。
這老頭子,平時挺厲害的,都不待說他了,孟柯迫於時間保留嘮話隻作短暫厭惡狀冷眼瞅他。
“公子,”下麵緊追的雷雲氣喘籲籲,“各個碼頭都警戒著,暫時沒有外來的船隻靠近,隻有,”
“都散了吧,就我一個,”孟逍顧自幫他做完了報告,揮手示意雷雲下去,趕著扒開跟門神似的兩人,一心隻想瞧她,“人呢,你們兩個兔崽子又把人藏哪兒了?”
孟柯心想罵他是兔崽子,那他是兔兒爺?
“瀟瀟她已經睡下了,您就別,”
易風後麵的話又是被另一隻兔崽子某人準確的兩道精光給射回去的,此時隻得訕訕的退到一旁,隻叫了小桃也進去候著。
瞟訪者隻看了一眼就放下簾子,走到門外對著兩人就是一頓臭罵,“深更半夜的,你們還呆在這兒做什麼,瞻仰睡容啊?”
秉著這幾日與他鮮少談話,但是必須絕對服從的鐵般宗旨,易風下意識的點頭後又覺得話裏味道不對,“爺爺,我們是在商量,”
“別叫我爺爺,上次是看在瀟瀟的麵上,你如今連自己的姓氏都改了早沒資格叫了,”
老者一副不屑不顧不爽快的模樣,確是很介意。
孟柯感歎著就算不改也不會是跟他姓,“既然他們已經知道瀟瀟在此,爺爺,還是把她早點送出城去為好。”
“送什麼送,那小子不會來的,”
老頭子還真有法子,不會是跟他動手了吧,身子骨挺硬朗啊,孟柯樂了。
孟逍淡淡的瞥著易風,“讓瀟瀟住在這水閣的海棠春塢,看來你還沒死心嘛,這種時候讓她服了迷魂散,真舍得送她回去?”
水閣,作為綠柳山莊最美的一處,很早以前,就定為兩人新婚的院落,這件事,他們都是知道的。
易風的那抹笑似是被寒風吹起,隨手關上身後那扇精心雕琢著海棠春睡引峽蝶的檀木花門,“爺爺,如今我,”
“該放下的總要放下,”孟逍麵色深沉,卻一把抓了還在一旁傻愣的孟柯,推了他上前,“不過,留給我們孟家做孫媳婦兒也不錯,”
孟柯急忙擺手,被無情的一隻快手打了下去,易風頹著不言語,孟逍終是收了戲謔的臉色,“我來也隻是幫人帶句話,”
“哼,等我們自投羅網?”
兜了這麼大個圈子,天天派人盯著他,自己還得腆著笑臉應付著,編謊話挨巴掌,捂著藏著,現在既然都到門口了,他竟然,孟柯就覺自己被人耍了似的,怒火已是噌噌的冒上了頭。
孟逍很明顯的鄙視著不甘心的某人,孟柯瞧他一臉不悅,這才適時的住了嘴。
“莫失莫忘。”
***
“王兄?”
祁宇凡看著那鼻青臉腫斜著眼睛的一張苦臉,想笑,卻是笑不出來。
“王兄,她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祁宇軒盯著他背後左瞧右看,確實沒那抹不服輸的人影兒,登時又覺剛正的脖子又疼了,哎喲一聲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