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見兩人在假山後躲著,像是在小聲說些什麼,昨天是察覺的晚了,回報的慢了,今天可不能再讓小姐不明不白的被冤枉了,落月想著便作恍悟回頭狀極為自然的繞到了山石後的廊邊上,隻求在她無聲經過的那麼一刻,能剛好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不料她人還沒到,那兩人卻是被某人給厲聲叫的現了身,落月一直側臉偷瞟著,這才發現祁宇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前麵的拐彎處,是從小姐院兒裏來的?
月影既已回來,小姐也該回屋了,聽他剛才的口氣很是不悅,難道是知道了她意欲偷聽才急著讓他們出來的?
祁宇凡麵色凝重,也無暇注意有人像根木頭一樣僵在原地不動,隻是默默帶了那兩人往後麵去了,落月可以肯定她的猜測沒錯,定是為了防她,也沒膽子與他請安福身,待他離院兒遠了,她也再次開始訓練提速一股氣跑了進去。
“你回府的第一時間理應來見我,還有,”祁宇凡麵朝那嘿嘿傻笑隨時準備跑掉的一位勾了勾唇道,“我什麼時候允許你來替我收消息了?”
昨天讓月影在所有人走了之後細探一下妙坊地形布局以及某些可疑之處才會晚歸,他因孟柯戲言急找瀟瀟,而他中途被祁宇軒攔下早些了因也是情有可原,今日已過了他所說中級院下學的時辰也不見他來稟報,便有些擔心過來一看,瀟瀟仍是閉門不見,這兩人卻在院外鬼鬼祟祟,月影跟隨自己多年,不會這樣罔顧他的指令。
這小子,又在趁機打探她的事?
“王兄,我隻是碰巧見著月影,想聽聽那家夥男扮女裝的趣事,”祁宇軒雖是笑著,眼裏卻有幾分與樂禍表情嚴重不符的深沉意味,再加上那不斷移動的步子,腳尖不變的指在一處方向。
祁宇凡輕笑兩聲,就算是趣事,瀟瀟若是不在,月影也不會知道,故事都聽完了還要去見她,昨天他在門口與遊樂舌戰一晚除了為他和另一房簷看客造了點辯駁樂趣,實質性的進房安慰目的果斷沒達到,現在想再去該是有了什麼準備了。
“說!今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祁宇凡一瞥某人,那張剛張開的順嘴識趣的在他怒目下乖閉上了,月影冷掃一周,確定無人卻是又看了一眼祁宇軒才淡淡道,“稟王爺,今日王妃被,被,”
“被什麼?”祁宇凡不耐煩的一聲大吼,被祁宇軒快速一語接過,“被人罰課!”
“我給你的建議就是,去找王兄,”祁遊樂打著水嗝兒盯著一桌由燙到溫,由溫變涼還是喝不完嚐不盡的茶水,作為最後一位種子評論員,提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值得考慮且有實際意義的好主意。
在她之前的碧痕,淺淺和落月不僅自告奮勇的幫她,更是豁出了味覺與生命,三人品的舌頭都麻木了,隻道是水,不覺口味輕重,連冷了的她也要人喝,讓人咽的冷熱不分。
此時三人都急著去排水了,瀟瀟猜著於情於理她們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好說歹說給祁遊樂戴了高帽子,揚了逃課拒學的最後打算才讓她入口賞析,出口評判。
瀟瀟瞧她說的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猛放下正準備衝泡的沸水,灑了不少,祁遊樂頓時兩眼放亮的欣喜起來,正想著不管接下來誰喝都能少塞點兒了,還是決定去向王兄取經了?就聽她堅決否了她實乃為某著想的最佳方案,“誰要他幫忙!”
下了課才從小白那兒知道,這位呂姐姐上課是從不許學生擅自品茶的,更別說她在人家的前言部分就偷偷一氣兒喝了三杯,還拿了第四杯去敬她,怪不得她不受敬呢。
瀟瀟很有誠意更是歉意的又追她上了一個時辰的茶藝課,略微知道了些,可是這東西又不像她總擺弄的那些香料,靠想象靈感和嗅覺搭配出來的味道怎麼就這麼怪,上次祭日的時候因為等的無趣在茶樓試了很長時間,結果也是不甚理想,勉強能過的幾味現在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