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是我的,你別亂動,再動我可打人了!”
這是瀟瀟第多少次提醒她了,自己都不記得了。
人說觀棋不語真君子,舉棋不悔大丈夫,她不僅悔棋,而且把那沒下棋的落月都給攪迷糊了,剛落子就說不算,又得重來。
看在她還是初學者的份上,瀟瀟就讓她再拿回去,可她總拿那些隻能走一步的棋子,再跳,這不是作弊麼?現在還把自己的一子搶走了,都占了她地兒了,還跳個什麼勁啊?
“是你非要下的,這麼多顏色,我眼睛都看花了,不玩了!”
祁遊樂憤憤的把棋子擱回原位,又見她撇著嘴,就往旁邊挪了一下,瀟瀟氣得翻眼,“這棋沒法兒下了,”
瀟瀟已經被她的初賽風格徹底打敗,一盤棋,走的亂七八糟,自己的顏色跟領地都對不上號,還說什麼學武之人的眼力異常的好,真不知道哪好,這麼多天了,困她的人跟地方都沒找到。
孟柯一早來說今天妙坊放假,她們都不用去了,那時瀟瀟已經廢了諄諄善誘,正在跟賴在床上的某人進行掀被戰。
他的口信無疑讓瀟瀟有了正當理由吼祁遊樂放手,平時都比她起的早,今天她一賴床,連妙坊都不用去了?
“在玩什麼,算我一個,”祁宇軒隔著花澗嚷了一句,便小跑過來。
祁遊樂頓作鄙夷狀,趕在他之前重新擺好了棋子,當然隻一色,“再來,”
祁宇軒趁著衝來的那股蠻力,三兩下就把祁遊樂從石凳上擠了下去。
鑒於還得給某人做棋路演示,兩人這一局走的慢,講的也慢,祁遊樂卻是一副散漫做派,看起來並不領情。
兩人下著下著也沒有鬥智的緊張感。
“是他送我回去的?”
瀟瀟盯著自己已經走到中盤的紅黑兩子,愣愣的出了聲。
“嗯,水邊怪冷的,”祁宇軒拿白子在指中磨著,遲遲不下,眼中流動的光彩,轉瞬即逝,“瞧你昨天呆呆的,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
瀟瀟被他問的不耐煩,隻敲著桌上的石板,催他落子。
棋盤被她點的一抖一抖的,自己有這麼大力麼,瀟瀟試著抱起那方鑿成六角棋盤的青田石,不重呢,難道中間被掏空了?這可是門技藝。
瀟瀟剛抬起一角,就被一人從旁接過了。
“你就不能安分點,忘了手上還有傷的?”
其實,隻是破了皮,沒什麼的,一覺醒來已經好了很多,連昨天被琴弦擦傷的一些,也都不見了。
瀟瀟識趣的收回了好動的小爪子,自己的手,她自然知道愛護,“你呢,沒再出血了吧?”
“隻要你不再走到哪睡到哪,本王這隻手,應該可以好的更快,”祁宇凡翻來覆去的看,一語調侃道。
“你可以叫醒我啊,我自己有腿,會走,”
誰讓你抱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呢,瀟瀟正準備駁他一句,轉念一想,他又不是君子。
“哦,本王懂了,王妃這是故意的吧,”某人與她湊近了半分,實乃形色兼備的厚顏無恥。
瀟瀟就納悶了,他怎麼總有本事在她偶爾快對他說出謝謝的時候,用他的本性難移,把這氛圍破壞的一幹二淨。
“哼,早說了要你離我遠點,這都是你自討苦吃,”
祁宇軒已經讓了與她對棋的位子出來,他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