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拐彎磨腳(1 / 3)

玉芽撐著把破了半邊的墨紙傘,獨自坐在青龍寨最高的哨崗上,望著山下煙雨蒙蒙,悄聲一片,驀然,有些惆悵。

自己被困在這青龍寨已經三天了,連藏劍的地方都沒摸著,還每天起早貪黑,三點一線的瞎忙活,她頓頓幹的,究竟算個什麼事兒啊。

那天她********端了兩道拿手的,本以為那人吃好了,真的能放她們下山,誰想他好歹也是一寨之主,說出口的話也能改了再改。

先同意她們離開,後說天色已晚,山路險峻,跟他們搭夥吃頓晚飯明日再走也不遲。

明日,又說天公不作美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再等一天也不遲。

昨天,竟說山風頗猛,或許一個不小心,她這副嬌柔的身子骨就會被撂到山溝溝裏去。

到了今天,倒不說可能會下雨刮風的事了,因為一早山上竟真的淅淅瀝瀝的飄起了小雨。

而玉芽,倒是真的一連給他們做了幾天的飯,原本隻是做給銀妝害的生了病的錦兒,可那個寨主每日由人攙扶著也要到錦兒房裏跟錦兒同桌吃說是以策萬全。

什麼以策萬全,待玉芽把最後一盤菜端上來,除了留下錦兒夠吃的份,剩下的都到了他的肚子裏。

玉芽自己也是要吃的,餓了兩回,寧願以後多做些直接送去了他房裏。

再加上灶房裏婆子少,經常往灶房送食材打下手的幾個小匪,倒是很麵善的,卻因不怎麼下山搶過東西,在寨中很受了些上頭勢利小人的苛待。

玉芽除了喂喂籠子裏的銀妝,有空也替他們做幾個小菜打打牙祭套套閑話。從他們口中知道這青龍寨的寨主名叫季獠,那錦兒便是他過世的拜把大哥,也是前任寨主留下的唯一血脈,他一直多加看顧,視如己出。那個一向麵無表情的二當家,卻是個半路出家的,複姓夏侯,單一個應字。

瞧他硬的跟個石頭似的,叫硬豈不是更好。

春雨雖還在飄著,也隻是潤物,落在身上,並不濕冷。

玉芽收了破傘,準備再去哄哄被她一手丟進鐵籠子的銀妝。

銀妝自在裏麵任那夏侯應揪它尾巴而毫無還手之機的過了一夜之後,對玉芽的態度,又恢複到一個月以前了,連玉芽精心給它準備的東西都不吃了,現在玉芽一叫它,它便開始嗚嗚的叫了。

玉芽這幾天因為銀妝被帶離她身邊又不理她本就鬱悶,原想偷偷提了籠子溜了算了,可那該死的夏侯應,也不知道從哪又搞來一隻更大更重的鐵籠子,把銀妝塞了進去,美曰其名為,適當的運動有益動物的身心健康。

玉芽恨他恨的牙癢癢,有一回趁著去藥庫給錦兒抓藥的時候,便拿了些巴豆,放在灶房替他準備的飯裏,倒也沒聽說他們二當家的有什麼不舒服。

嘁,早知道就換半打砒霜了。

事後玉芽很後悔,卻也沒心情再折騰了。

“玉姑娘,你在這兒啊,寨主讓我來問你,今早是吃菜還是喝粥,寨主還說,今早打了新鮮的河魚,讓你先做碗生滾魚片送過去。”

他侄兒的,欺人太甚!

玉芽一路小跑到議事廳,沒找著他人,又氣衝衝奔去他養傷的地方,連昨晚還好端端擱在他塌下,能與榻相比肩的巨型籠子都不見了。玉芽心道不好,這人不會又要耍詐蹭飯吧。

玉芽猛一轉身,就撞上了尾隨了半條路的他。

“哎唷,”玉芽捂著鼻子,痛的齜牙咧嘴,待看清來人是誰,雄赳赳道。

“你這家夥身上是不是肉長的啊,不僅嘴巴硬,哪都硬,撞上去跟個石頭似的,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