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逼親麼。
玉芽打量著某人一副舍不得孩子甘被母狼套的委屈樣兒,哪裏還像意氣風發的將她虜來這裏,又英明果決的將她關進柴房的搶匪頭。
嘁,瞎想什麼呢,玉芽使勁晃了晃許是摔的迷糊了的腦袋,將那點驀然的同情甩出腦海。
“寨主無父無母,長兄不在,當以長嫂為母,如果能由嫂子來說服玉姑娘接受這門親事自然是再好不過,寨主懇求長嫂去上門提親,當然也是對的,嫂子這話,當真是很為我們寨主著想,夏侯應在此代表青龍寨的眾位兄弟先謝過長嫂對我寨的操勞之心。”夏侯應謙卑有禮的朝那女人道。
以同為女性且受過幾位自問涉世已深的師兄點撥過的玉芽稍作分析,就算他此時把話接的多麼順其自然冠冕堂皇,這女人擺明了不僅是來見兒子,更是想順手搶個相公回去,夏侯應雖然有意給她戴高帽,但顯然,他並沒有讓她達到這其中的任何一個目的。
她既能硬了十個月的氣生下這孩子,就很能說明眼前的這位女子是一個不達目誓不罷休的主兒。
玉芽三兩下辨明形勢,立時抱緊銀妝,腳下生風的往門口去。
她這一飛快舉動,倒是被在季獠窩在懷裏的錦兒瞧見了,登時帶著哭腔一味的叫嚷,“玉姐姐,玉姐姐你別走,玉姐姐……”
玉芽聽著錦兒聲嘶力竭的哭喊,他越這麼哭喊那女人越不會放手,玉芽心裏有些不忍。
不就是不想讓她帶走錦兒嗎,至於要鬧到這個份兒上麼。
夏侯應正想說什麼,玉芽優雅一轉身,仿佛她方才急切的走姿走向不過是區區兩步,玉芽朝他微微一笑道。
“實在是二當家的太抬舉我了,我不過是個生火做飯的丫頭,樣子又醜,哪裏像這位夫人容姿出色,氣質高貴,又怎高攀的起這壓寨夫人呢,不過是少當家覺得悶的時候,偶爾能逗得少當家開心的笑個兩回,也承蒙少當家一高興了還叫我一聲姐姐。”
一身喜慶之色的婦人眉間鬆動,唇角輕揚。
玉芽陡轉聲勢,抓準時機殷勤向她道。
“夫人若是想念少當家,何不在青龍寨多住幾日呢,我想我們寨主一定是歡迎之至的,少當家由夫人您親自管教督促,加上夫人的巧手烹調,假以時日,少當家哪能不親親熱熱的叫您一聲娘呢?”
不想玉芽的貼心一語馬上博得了曹氏的信任,夏侯應冷眼看著曹氏熱絡的想同她拉拉手,她這麼做的結果,倒也不算違背了他的初衷。
夏侯應自然知道這女人不會為了他的一謝就放棄她認子求夫的目的,而他說出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她不堪受辱知難而退。
就他對曹氏的了解,隻要季獠再表現出一點對除她以外的女人的在意,曹氏一定會抱著錦兒狂奔下山。
而就算她這次能帶走錦兒,他也有無數種方法能讓她主動把錦兒送回來,今天之所以會選當著曹氏的麵向她提親的法子,卻不僅僅是替錦兒一時的去留,演一場戲。
季獠點頭答應留曹氏在青龍寨住下,隻是許她的地方真不是離他一般二般的遠,隻差把她擱在後山的老林子裏了。
曹氏心裏雖不滿意他的安排,隻笑嘻嘻的跟她支點子的玉芽咬耳朵,自己能不能同她一個屋,至於要近距離接觸季獠的理由,比得夏侯應剛才找來說她的,準備的更加充足。
理由,如下。
青龍寨像她們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子甚少,她們兩個若住在一處,既能早晚做個伴又能一起照顧錦兒,還能時不時的切磋一下廚藝,為全寨提高一下季獠最為重視的物質生活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