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小道上,一輛豪華車輦緩緩行駛著,拉車的馬高大威武,一身塊狀的肌肉十分明顯,毛發純白,此時一雙馬眼很人性化地流露出鄙夷。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他可能是個和尚。
“駕!駕!駕!”
馬背上坐著一個小和尚,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眉眼柔順,看起來人畜無害,正興奮地揮動韁繩,嘴裏大聲叱吒。
白馬扭頭斜睨了背上的小和尚一眼,鼻子“哼”了一聲,似乎是在對這粗魯的和尚表示不屑,保持緩緩行走的速度,絲毫不理會他。
這時車輦裏傳出一道甜美的女聲:“小和尚你不要打它,你打它它會疼的,這樣慢慢走就行。”
簾帳掀開,一容貌俏美的女孩探出頭,大約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著急地看向小和尚。
“駕!駕!駕!”
小和尚繼續興奮地揮動韁繩,頭也不回地說:“啊?打它?老衲沒打它,好不容易第一次騎馬,老衲怎麼舍得打它?”
小和尚明明麵貌稚嫩,卻用“老衲”這種老僧人說話的口吻自稱,聽起來讓人覺得忍俊不禁。
見小和尚果然沒有鞭打白馬,女孩鬆了口氣,隨後又覺得小和尚騎馬的樣子很搞笑,俏美的臉上浮現起笑意。
“駕!駕!駕!”
小和尚激動萬分地揮了一會兒韁繩後,見白馬仍然緩緩行走,不由惱了,回頭對女孩憤憤道:“瓜皮,你家這馬是不是假的啊!不管老衲怎麼趕它它都不跑,氣死老衲了!”
“咯咯咯咯。”
女孩被小和尚的這句話逗樂了,笑道:“你這傻和尚,馬怎麼會有假的?我家的馬都是一等一的駿馬,是你自己不懂的騎。”
“還有。”女孩補充一句:“我不叫瓜皮,我叫小瓜。”
小和尚振振有詞道:“小瓜和瓜皮都一樣,在老衲的寺廟裏,瓜就是罵人傻的意思,小瓜就是小傻,還不如瓜皮好聽呢!”
小瓜怒道:“你那是什麼破寺廟,瓜才不是罵人的傻的意思!”
“就是就是。”小和尚固守己見。
“不是!”
“就是。”
“你快給我說不是!”
小和尚老成地歎道:“分明就是,老衲怎麼能說謊?”
小和尚如此詆毀“瓜”這個字的含義,小瓜快要被他氣哭了:“小和尚你欺負人!”
回頭見女孩真有被自己惹哭的跡象,小和尚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了,用力地揮了兩下韁繩,還是趕不動馬。
一會兒後,小瓜忽然問:“小和尚,那你為什麼叫小海呢?”
小和尚聞言臉上湧起一股莫名的滄桑,幽幽道:“關於老衲的名字可是大有一番故事,大約在十六年前,那時候老衲還不是叫小海,而是小湖。”
“小湖?”小瓜很詫異。
“嗯,師父剛開始給老衲起名叫小湖,取完名後第二天,師父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了大海,他覺得海比湖高大上多了,然後就將小湖改成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