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書房內藏書不少,夏純韻一眼掃過去,大多都是些史書典籍、各家學說。

言天見夏純韻進了書房後,並不和他說話,隻是看著這些書目,有點搞不清楚小皇帝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忐忑了一會,尋了個話題:“之逸這孩子,性子有點悶,若是以後——”

“之逸很好。”夏純韻打斷他的話,“朕很喜歡。”

話是不錯,但夏純韻的表情就過於冷硬了,言天幹笑兩聲,“那就好,那就好。”

書房再次沉默。

眼看著,就要到了皇上離開的時間,言天終於忍不住說起自己的打算,“皇上,我覺得我們邊關應該放開馬市,這樣匈奴的良種馬才能進來,對於大夏很有好處啊!”

夏純韻意味不明地撇了言天一眼,冷哼了一聲,再不言語。

吃過晚飯,言家一行人把夏純韻、言之逸送出大門,看著皇家的儀仗隊伍浩浩蕩蕩地消失在街角,三夫人忍不住抱怨:“什麼東西,真以為飛上枝頭就成鳳凰了?脫離了言家,到時候失寵了,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

“什麼脫離言家?誰要脫離言家?”

“就言之逸唄,剛才還威脅我來著!”

言天聞言,臉色猛就變了。脫離言家這事,沒有小皇帝的授意,言之逸是說什麼也不敢的。想著剛才夏純韻說喜歡言之逸,又想到一貫好脾氣的小皇帝一直冷著臉。

莫不是她已經知道言家和匈奴勾結的事?所以當他提到和匈奴販馬的事,小皇帝才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勾結匈奴是滅九族的大事啊,皇帝喜歡言之逸,不忍心他死。一旦,言之逸脫離言家,就屬九族之外,那時,小皇帝肯定就會治罪言家。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越想越怕,言天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言天一跺腳。

不行,得馬上把錢給那匈奴人送回去,有錢賺縱然是好,但把腦袋丟掉就不好了。

明黃色的轎子裏,夏純韻和言之逸並肩而坐。站了一天,言之逸有些累了,倚在轎子靠背上,昏昏欲睡。

夏純韻倒是精神十足,“之逸,朕覺得你父親提的與匈奴販馬的政策不錯,你好像很反對?”

夏純韻等了一會,見沒人回答,轉過頭就見言之逸眼睛微微閉著,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她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就在她以為言之逸睡了。他睜開了眼睛:“販馬這事不是不好,可是不能由我父親來做。”

夏純韻這才想起言之逸早上和她說過的,言天貪錢,這事一旦由言天來做,拿了錢,買一些質量差的馬就不好了。

言之逸卻知道,事情不止是不好那麼簡單。

匈奴善騎兵,擅遊擊,擅速戰速決;大夏反而一直以步兵見長,戰鬥力比騎兵不知低了多少,根本不是匈奴的對手!